「公主已經帶領部隊轉移到加州，擊敗了當地的國民兵，現在正在休整; 海王召集的水底部隊轉往太平洋，在夏威夷水域與亞特蘭提斯的叛軍交戰，勝負未分。」閃電俠將一個隨身碟交給超人:「這裡是所有的戰鬥報告，因為網路不安全，公主叫我送來給你。」
趁超人轉往水晶控制台，閃電俠向沙發上的布魯斯使了個眼色，道:「嘿! 蝙蝠，很高興看到你! 還是這麼活蹦亂跳的啊? 別太得意了! 你還沒贏呢!」
布魯斯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銳利的眼睛看過來。
閃電俠瞄了超人一眼，後者正專心閱讀報告，口中又道:「你不配坐在這裡喝酒，叛徒。」他搶下布魯斯的酒杯，同時塞了一張紙條在對方手裡。
布魯斯迅速掃過，那是一封緊急訊息，底特律即將被突襲，而聯邦政府一無所知，現在要通知他們已經太晚了:「和你們比起來，我認為那是一種贊美。」
「說話小心點!」閃電俠抓住他的衣領，作勢要打。
「閃電俠，」超人及時回頭，道:「放開他。」
閃電俠忿忿鬆手:「算你走運。」布魯斯整了整衣領，確定方才的紙條已經回到閃電俠身上，重新拿起玻璃酒杯。
閃電俠離開之後，布魯斯盯著天花板，沉思。
「別想了，」過了一會兒，超人察覺他不尋常的安靜，道:「我不會告訴你報告內容的。」
「是嗎?」布魯斯喝了一口酒。
「沒錯。」超人鎖上水晶主控台，走回來:「而且你也不該喝太多酒，我們對新藥所知有限。」
「別擔心，我不會發展出某種超級力量。」
「我擔心的不是那個。」
「謝了，老媽。」布魯斯喃喃道，當超人沒收了他的酒，換上一大瓶白開水時，道:「好不容易擺脫了阿爾弗列德，就不能讓我放鬆一下嗎?」
超人毫不留情道:「不行。」
「哼。」布魯斯忽然放下杯子，站起來道:「咱們出去走走吧。」
超人警戒道:「你又想幹什麼?」
布魯斯笑了笑:「別緊張，有你在身邊看著，我能幹什麼?」
「別自以為是，我還沒答應呢。」超人冷冷道:「你是囚犯，別忘記這一點。」
「從沒忘記。」布魯斯活動筋骨，道:「所以，我們去底特律吧! 可愛的汽車之城遠離戰場，又可以呼吸一些新鮮空氣，聽起來不錯吧?」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因為你也很久沒有出去散步了，而且我在邀請你。」布魯斯笑的令人惱火:「這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超人皺眉:「…你不會在那裡埋伏著一支軍隊吧?」
布魯斯不屑道:「沒錯，在瞭望塔和滿天衛星的監視下，叛軍從奧茲國(註: 愛麗絲夢遊仙境中的幻想國)召來了大量兔子隱形部隊，他們打算用胡蘿蔔偷襲你。」
「…」
「走吧! 別磨磨蹭蹭的。」布魯斯走向機庫，發現超人沒動，回頭道:「不來的話，我可能會直接開飛機逃走。」
「...」超人陰著臉，反省:「也許我是該用鎖鍊把你鎖著。」
「很好，」布魯斯繼續往前走，平淡道:「我推薦RA型09號鈦合金鍊，解開那條鎖花了我一分半，比其他型號都多。」
「…」超人默然，終於跟上去。
……
「這座城市不像哥譚，」布魯斯抬頭看著一棟棟辦公大樓:「沒有那麼多暗巷，也沒有那麼多雕像。」
「…」超人穿著便服走在旁邊，戴著眼鏡，雙手插在土褐色外套口袋裡，低頭走路。
「你不覺得嗎?」
「…」
「得了吧，克拉克，貓咬了你的舌頭嗎? 說點什麼。」
「…」
「克拉克?」
「…我們到底來這裡做什麼?」超人終於抬頭，道:「你在隱瞞事情。」
「…」這次換布魯斯沉默了。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想把我變回克拉克．肯特，」超人的藍眼睛透過平光鏡片看著他:「但那是不可能的，克拉克已經死了。」
「…不要那樣說。」布魯斯看起來像是被打了一拳，頓了一下，沙啞道:「我不相信!」
「你所認識的克拉克，無法傷害任何人; 而我卻…」超人轉開目光:「殺了不少。你就算再讓我穿上這些，也沒辦法讓他們起死回生。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換回制服了。」
「等等。」布魯斯沙啞道:「對我來說，你永遠是克拉克．肯特，不要躲在制服後面，你仍然是你。」
「抱歉，布魯斯，但你錯得離譜。」超人慢慢退進大樓旁的陰影:「有些事一旦改變就沒辦法再回頭了。」
布魯斯還想再說什麼，忽然，一陣飛行物體的尖嘯從遠方傳來。
「那是什麼?」超人一瞬間完成換裝，升上天空，看見一顆載了核彈頭的導彈從遠方飛來。
一下子，他什麼都明白了，面無表情:「這才是你想來的真正原因，對不對? 你想要我阻止這顆彈頭。」在布魯斯能夠回答以前，他衝上高空，將核彈解體，然後飛回來。
「給你，開心了吧?」超人將拆下來的導航晶片扔給蝙蝠俠:「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布魯斯看著他:「不。」
「不?」
「我想要你拯救這座城市，克拉克，而你做到了。你仍然是我所熟悉的英雄，你想要證明? 這就是證明。」
超人大笑:「這? 這根本什麼都不是! 我只是做了你想要我做的事。你在利用我，利用我們過去的感情; 到頭來，你和其他人都一樣，只是想控制我。」說到最後，他已有些神傷。
布魯斯一怔之後，大怒，撲過去就是一拳:「我是想拯救你! 你這白癡!」
「拯救我?」超人反問，反手將對方甩上牆:「我是超人! 沒有人能打敗我!」
「看看你自己，克拉克! 你已經被打敗了!」布魯斯反手擦了一下嘴角，一點血漬:「你以為這是我跟你之間的對決? 錯了! 這是我跟小丑的對決，他的陰影仍然籠罩著你…」
「住口!」超人暴怒，抓住布魯斯，提上半空，眼瞳亮起危險紅光:「不准提那個名字! 永不!」
「小丑認為他可以…」布魯斯說完之前就被扔出去，砸歪了一堆垃圾桶，儘管如此，他還是繼續:「…可以永遠殘廢你，讓你陷入瘋狂…呃…」超人卡住他的喉嚨，他無法呼吸。
「我說閉嘴!」超人眼露紅光。
「你一定…得聽…」布魯斯掙扎道。
超人臉色陰晴不定，最終放開了他:「…你走吧! 布魯斯。走遠一點，越遠越好，我不想再看到你。」說完這句話，他升上空中，轉眼就不見了。
布魯斯被孤零零的丟在巷子裡，蜷著身體咳嗽，血沫從指縫間落下來，掉落在雜亂的垃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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