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現成的早餐!
閃電俠左右張望，拉開椅子坐下:「早。」
「早。」超人收拾自己的餐具，拿到洗碗槽沖洗。
「蝙蝠上那去了?」閃電俠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才喝一口卻差點噴出來:「…老天這是什麼呀? 怎麼是甜的!」
「煉乳咖啡，布魯斯的最愛。他早上回監獄去了。」超人回頭，道:「我擅自借用了你的爐子和材料，希望你不介意。」
「一點也不。」閃電俠厭惡的推遠那杯咖啡，開始掃空餐盤，塞了滿口食物，模糊道:「我從沒想過我會這樣說，但你做的三明治其實還滿好吃的…比我在其他地方吃過的都好。」
「 “一點家傳小秘方”，阿爾弗列德說的，」超人笑了:「 “幫助布魯斯乖乖起床。”他說的對極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蝙蝠早上會賴床?」閃電俠咧嘴笑，打趣道:「哇噢，這真的可能嗎? 他不是個自制嚴謹的控制狂嗎? 竟然也會有這種凡人的困擾。在我的想像裡，他總是雞鳴即起，把床被整理的整整齊齊，然後打坐冥想什麼的。」
超人微笑:「如果你答應不說出去的話，我會告訴你真相: 他的日常生活和其他人一樣懶散; 除了，你知道，身為蝙蝠俠的那部份。」
「所以…」閃電俠臉頰鼓鼓的，咀嚼，打量著超人，含糊道:「你知道這些是因為現在住進了韋恩莊園?」
「不，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超人略略停下手中的清洗，回憶道:「以前…我是說正義聯盟以前，我就時常飛到韋恩莊園找他，他總是抱怨，但從不鎖窗，所以我知道他不是真的不歡迎我。」超人微微一笑:「其實心底深處，我一直愛他，只是不知道他也愛我。」
「等等。」閃電俠將一大口嚥下去，盯著他，放下三明治，道:「讓我弄清楚一件事: 你，愛他? 那你為什麼跟露易絲結婚?」
「我不確定。」超人若有所思:「我喜歡露易絲，一直都喜歡。很久以來，認為她就是未來的結婚對象，且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至於布魯斯，我倒是沒有認真想過。」
「為什麼沒想過?」
「…我不知道。」
「見鬼你早該想清楚，老兄!」閃電俠道:「那樣的話也許我們可以避開幾次大戰，保住大半個正義聯盟和幾百萬人的性命…我是認真的!」
「是啊…」超人低下頭，躊躇道:「貝瑞，關於那些事情，我真的非常、非常…」
「別說你很抱歉! 總之別說。」閃電俠道:「除非你能夠把奧利、比利，還有其他所有人都帶回來。」
超人默然半晌，道:「我知道。」
閃電俠有點不安似的雙手抱胸，鼓起勇氣道:「實話跟你說，我認為蝙蝠腦袋短路了才會想跟你在一起; 貓女說話或許有點偏激，但她講的有道理。你和我，我們並不是
“朋友”，我仍然記得你做過的事情，老天! 我甚至不知道我以後可不可能忘的了，你懂嗎?」
「我明白。」超人頓了一下，道:「謝謝你，貝瑞。」
「謝什麼? 是蝙蝠讓你留在這裡; 如果你問我，我會寧願你待在外面隨便什麼地方。」
「不，我不是為了這個謝你。」超人認真道:「謝謝你照顧布魯斯，謝謝你支持他和保護他，尤其你救過他的命，我真的非常感激。」
「…是啊，這個嘛，」閃電俠有些意外，本來以為對方會勃然大怒，道:「朋友不都是這樣的嗎?」
「你是個真正的朋友。」
「等等，你想要說的就只有這個?」
「不然我該說什麼?」
「我才說了你一堆壞話，你不應該也說些壞話來回應嗎?」
超人笑了:「不，你說的都是事實，我知道我是什麼樣的; 我只是很高興布魯斯有你這個朋友。」
在他洗完碗盤離開之後，閃電俠仍然坐在原地，思索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
“喀答! 喀答!”
乾硬的皮鞋腳步聲迴盪在走廊上。
“吱”一聲，五角大廈將軍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拉開了，來人將一份資料夾扔在卡森將軍的辦公桌上。
卡森將軍丟下筆，不悅抬頭:「參議員，你也許在國會裡有份量，但這裡是軍用建築，我希望你至少記得基本禮節，比如敲門。」
參議員巴爾揚了揚下巴，面無表情:「打開資料夾，卡森。」
因為他的無禮，卡森將軍瞪了他一會兒，然後才將桌上的文件夾打開，翻了翻，道:「超人逃獄，我已經知道了。你的重點是?」
「你沒有看見嗎? 所有在場人員都表示，紅太陽射線是被超人電子腳鐐所冒出的煙霧所損壞，而該電子腳鐐是韋恩集團的產品。這表示什麼? 這表示這是有預謀的行為，由
“他”親手策畫!」
「誰知道呢?」卡森將軍聳了聳肩，往後靠坐，冷漠道:「也許是產品故障?」
「聽著，將軍。」參議員巴爾死瞪著他:「我知道你喜歡他，幾乎你們軍方的所有人都偏向蝙蝠俠那一邊; 但容我提醒你，這次逃獄的並不是什麼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這個人…這個怪物，是我們用了多少資源和人命才關押起來! 你是聯邦軍人，發過誓效忠保護聯邦政府，不要忘了!」
「你要聽聽我是怎麼想的嗎?」卡森將軍刷的一下站起來，與參議員巴爾面對面，針鋒相對:「我認為這些鬧劇都是你跟你那個參議員夥伴格蘭傑搞出來的。你們在國會裡面攪風攪雨，鼓動政府採取不義的行動對付蝙蝠俠，為了什麼? 私人恩怨? 你們從不考慮隨意指控和收押前反抗軍領袖有可能激起其他反抗軍團體對政府的疑慮，甚至可能引起地方叛亂! 我他媽已經受夠了戰爭。格蘭傑那小子沒被超人捏死真是可惜，你要曉得，我本來準備親手斃了他!」
「格蘭傑是塊狗屎。」參議員巴爾毫不留情道:「本來也不該留在國會裡面，好笑的是蝙蝠俠停止選舉的政策救了他。他反對蝙蝠俠是為了私人恩怨，我可不是; 我是為了我的國家。但就這一點而言，雖然格蘭傑動機不純正，但至少他所付出的努力是可欽佩的，不該落到如此下場。」
卡森將軍哼哼的笑起來:「最好是啦。」
「我是唯一一個視破蝙蝠俠陰謀的人，這使得我的處境份外危險，這份陰謀之深、之廣，駭人聽聞，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幾個人相信。」參議員巴爾壓低聲音，道:「我相當確定這裡到處都有蝙蝠俠的耳目，但如果現在不講，要是我走上大街發生任何
“意外”就更沒有人知道了。」
「請繼續說下去，開導我吧!」卡森將軍不屑嗤道。
參議員巴爾看看四周，更壓低了聲音:「蝙蝠俠和超人，他們達成了協議，共同統治世界。」
卡森將軍暴笑出聲:「什麼?!」
「想想看吧!」參議員細語道:「從全地球政府那裡收回來的資料顯示，超人一直保留著副議長的位置，那是為了留給誰? 從戰爭開始到後來，超人和蝙蝠俠交手不只一次，幾乎每一次蝙蝠俠都能全身而退，這真的有可能嗎? 說穿了就是兩人合謀，由他繼續領導反抗軍…」
卡森將軍笑著打斷:「好誤導反抗運動，對吧? 直到最後 “不小心”獲得勝利?」
「你沒有聽過證詞嗎? 戰犯們說，當好不容易抓住蝙蝠俠，其他人決定處決他，超人卻因此大發脾氣? 最後他甚至放走了他!」
「是又怎樣?」
「換個說法好了。」參議員巴爾冷冷道:「假設今天，全地球政府勝利了，超人統治世界，他顯然是不會殺蝙蝠俠的; 反過來說，現在反抗軍勝利了，蝙蝠俠也會確保超人死不了。
非但如此，無論那方獲勝，都是他們兩人中的一人手握政府大權。你能否認這一點嗎?」
「好吧，」卡森將軍諷刺道:「咱們假設你說的有道理，但這也不代表什麼; 你無法證明他們兩者之間存在秘密協議。還是說你發現了什麼刻在月亮上的超級契約?」
「我發現了比契約更好的東西。」參議員從西裝裡抽出一張折疊的報紙，拍在桌上。
「 “布魯斯．韋恩和他的男朋友”?」卡森將軍挑眉讀道:「桃色新聞跟我們討論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仔細看看這個 “男朋友”，」巴爾拿出另一張超人的照片放在旁邊:「沒有眼鏡的話，看起來像誰?」
卡森將軍嘲笑:「我還是不…」然後，他僵住了。
「證明了我說的: 所有戰爭和殺戮都是為了鋪平道路。在大戰發生以前，正義聯盟對地表上的事根本發不上話; 現在? 他們已經掌握一切。」參議員巴爾冷冷道:「我記得你有個兒子，死在超人手裡?」丟下這句話，他曉得目的已經達到，轉身往外走。
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不久，裡面傳來砸東西和怒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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