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搖地動。
「地震!」會議桌旁邊的人面面相覷，正在簡報的副總也停了下來，不安的四下張望。
「別擔心，我可以向各位保證，韋恩大樓的防震係數很高。」執行長路修斯．福克斯舉手安撫，道:「待在你原本的位置，很快就會過去。」
他看向會議桌另一邊，原本似乎呈現打瞌睡狀況的董事長，現正迅速清醒過來。
布魯斯拉了一下西裝，正色朝福克斯道:「我得走了。」
「去吧。」福克斯揮揮手，道:「別忘記擦擦你的臉，睡的快流口水了。」會議室裡一片竊笑。
布魯斯瞪他一眼。身為少數蝙蝠俠無法威脅的人，福克斯面對這樣的瞪視仍然心情愉快; 韋恩企業的員工們早已見怪不怪，對老闆擺出一副乖巧樣，私底下偷偷瘋傳Line。
事實上，這似乎已經成為企業執行長和其部屬的樂趣; 天知道自己的員工怎麼會這麼刁。
尤其是克拉克。布魯斯惡狠狠的想，今天一定不能再讓他在主臥房過夜，根本沒辦法睡!
會客室的電視正在地震插播，已經有不少人站在那裡看。
“各位可以看到記者身後的舊金山大橋，橋墩和柱子已經完全在剛才的地震中損壞了! 啊啊! 開始倒塌了!”
鏡頭放大特寫，只見橋面龜裂傾斜，維繫橋身的鋼索像鞭子一樣斷開飛舞，上面的人驚慌跑動，車子像玩具一樣滑行，危險的懸在邊緣。
布魯斯的神情嚴肅起來。
“好的! 各位可以看到，消防單位已經趕到現場，一名消防員正在朝橋上叫喊，請他們不要亂動; 重型機具現在趕往這裡的路上…噢，我的天! 有餘震!” 女記者尖叫: “橋斷了! 橋斷了! 我的天! 還有個女孩在上面! 天哪!”
一個小女孩在逐漸滑下的汽車中哭泣，緊抱著泰迪熊，窩在車後座哭喊:「媽媽! 媽媽!」
她的母親在橋的另一端，尖叫不已，不斷試圖要回去找她，卻被警消人員制止。
彷彿感應到蝙蝠俠的想法，超人從另一邊轉過頭來，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許多東西。
「克拉克，去吧。」布魯斯道。
超人皺眉:「你確定要…」
「超人，」蝙蝠俠換了稱呼，當著滿屋子人的面，鄭重道:「去救那個女孩!」
身份早已不是秘密，政府高層都知道; 從上次兩名參議員的事看來，所謂的高層也不牢靠; 倘若有心人捏著秘密身份當武器，在關鍵時刻丟出來，只會更糟。
布魯斯用眼神傳達一句話: 遲早，你，要站在陽光下。
超人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一陣強風從被撞破的玻璃窗灌進來，人早就飛遠了; 直到這時，才有些職員從剛才爆炸性的對話中反應過來，變得不敢置信且臉色蒼白。
布魯斯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只看著電視; 只見女記者在橋樑被超人托起時顯得更歇斯底理，人們似乎畏懼超人甚於斷裂的橋樑，生還者驚慌失措，警消亂成一團。
只有那位母親不顧一切的衝上橋去，抱出自己的女兒; 直到此時，人們似乎才意識到，超人並不是來屠殺他們。
布魯斯雙手抱胸，看著橋樑底下紅披風飛揚的超人，像傳說中的泰坦巨神一樣扛起整座橋的重量。辦公室各處的電話像是全約好了似的此起彼落，響得幾乎要從座上彈起來。
他鎮靜的轉回辦公室去。
接下來的日子顯然會更有挑戰性。
但一切都很值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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