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調查科 第四集 沙漠戰爭22
「我明白。」齊少卿道:「你可以不信，但我有義務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人，凡是願意走的，你不能阻攔。」
札沙笑了下:「你盡可以去講，我不會阻止你。」他似乎覺得此事荒謬，笑容始終沒停過。
齊少卿冷冷道:「記住你的承諾，到時候不要阻攔我。」
「當然，當然。」札沙笑道:「我們很感謝狩魔聯盟的幫助。反正最新情報顯示，真神兄弟會已經放棄這塊土地，不打算再回來; 馬利克軍也轉往更繁華的地方。如果你們想要就此離開拉巴城，我們除了祝福，不會有任何異議。」
……
「嘿唷! 兄弟! 來嘗嘗我的自製燉牛肉…加了番茄和其他好料，來源都是符合清真認證的唷，雖然看起來不怎樣但經過我的妙手巧思…嘖嘖! 味道就是不同! 你要不要試試看? 來來自己拿!」天眼一手拿碗一手拿勺，興高采烈的站在大鍋燉牛肉旁，一群士兵好奇的圍著。
凱洛琳走過來看見，無奈道:「真是的…一有精神就亂跑，你已經可以到處走動了嗎?」
天眼卻盯著她的黑色長袍，兩眼發直:「小凱! 哇噢! 你讓這件伊斯蘭罩袍看起來美呆了!」
凱洛琳低頭看自己衣服:「…真的嗎? 我只是一時找不到其他衣服，暫時跟本地人借一下。」
天眼誠摯道:「真的，你好漂亮!」
「…」凱洛琳轉開目光，面紗底下似乎有點臉紅，道:「…都蓋住了還什麼漂亮，就愛亂說…」
「你要不要來一點燉牛肉? 我做的喔!」
「我吃過飯了。齊少卿長官呢?」
天眼歪著頭想了想:「他說要分送糧食清水給居民，出去到現在沒回來; 大概還忙著說服大家撤離吧! 你要找他啊?」
「嗯。他讓我研究撤離路線，我剛才在無線電截獲一則訊息，或許會有幫助。」凱洛琳揚了揚手上的紙，道:「這是一條民間通訊，說聯合國觀察員準備進駐離這不遠的巨蛇谷地區，那裡設立了難民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的話，我們就輕鬆多了!」
「啊啊，這可是個好消息! 話說巨蛇谷在那?」天眼丟下攤位，手在廚房圍兜上抹了抹，興沖沖的湊過來。
凱洛琳被他的開朗感染，微笑將手中地圖轉給他看:「離這不很遠，西南方七十六公里。一般人走路可能四天、五天，開車要繞路，一天左右。」
「這倒不錯，山谷裡好像有井? 還有一點房舍的樣子。」
「嗯嗯，我們應該請長官趕快派人去查看。」
「要是霜靈劍在這裡就好了。叫他御劍飛過去，來回不用幾分鐘。」
「想家了?」她半開玩笑問。
「想死了。雖然總部四周也是沙漠，但…」天眼笑了笑，嘆:「這一趟出來真夠嗆的。」
「你還挨了子彈。」
「哈哈! 那倒沒什麼。我是說對啦，被打中很疼很討厭，之後倒沒怎樣，幸好你沒有受傷。只是這陣子接觸的人…不小心造成的事…讓心裡很累呵!」
「嗯…」凱洛琳想起那盒餅乾以及被打死的小男孩，心頭一沉。
天眼笑道:「我不像你們這些勇敢的獵魔者哈! 我進狩魔聯盟只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生活，偶爾下下廚，煮點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跟喜歡的人聊聊天，這樣就夠了。嘿，我有沒有跟你講過為什麼會當聯盟顧問? 沒有? 你想聽嗎?」
「想。」凱洛琳微笑。天眼搔搔頭，不好意思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故事啦，雖然我很想說我來自一個承襲神血的家庭(並沒有)，受到惡魔的攻擊(也沒有)，悲憤之下修練成世界第一強(小說看太多了，對，我知道)，」天眼瞥凱洛琳一眼，見後者笑個不停，高興道:「其實我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啦! 本人來自香港九龍，從小不愛念書，混江湖又沒那個身板，勉勉強強中學畢業，家裡兩老又已經去世，差點要給房東掃地出門。
有一天啊，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作了一個夢，夢裡我中了六合彩，買了一棟豪宅，正高興呢，就這麼醒了。因為還記得夢中的彩卷號碼，為了紀念這偉大的夢，當然得去買一張囉!」
凱洛琳微笑道:「結果你中獎了。」
「哈哈! 可不是嘛!」天眼樂道:「我真的去買了豪宅，還買了車，什麼平常不捨得下手的通通買，想說難得運氣好，當然要豪爽一回! 然後大概過了一個禮拜，黑道就上門啦。我就當拿錢消災嘛，好生供養那幫大爺們，他們滿意我也高興，反正錢是白來的嘛! 請客也沒什麼，等到沒錢他們也就會走了，原本是這麼想的…後來我又作了一個夢，這次是賽馬，我去買第一名的馬…然後又是一些有的沒的，反正錢莫名其妙的怎麼花也花不完。
也許是我太高調，這次找上門的是一群獵魔者，他們說我有什麼預知能力，邀請我跟他們一起拯救世界。哈哈! 我那時候超爽，終於有人欣賞我的才華啦! 我跟他們去，但沒多久他們發現命運無法更改，我說出的預言一定會實現…有一次，我說其中一人的老婆會被車撞死，那人費盡心思把老婆藏到深山，結果山區下大雨，上面路段的卡車打滑撞破護欄，掉下來砸進屋內，把他坐在客廳看電視的老婆給砸死。這人從此就把我恨上了，你說他講不講理? 又不是我叫他把老婆藏在山裡的，雖然我也很同情他就是了…反正那邊是待不住，後來我又出來飄蕩，莫名其妙的被妖魔追殺…
最後找到狩魔聯盟，龍老大說他不介意，我高興待多久就待多久，所以就待下來了。嘿嘿! 這不曉得算是命好還是命苦? 反正我在聯盟挺愉快的，非戰鬥人員，混到一個聯盟顧問的頭銜，有吃有喝還有薪水拿…就一直待下來囉。」
凱洛琳掩嘴而笑:「那當然，你的個性到那裡都很快樂啊!」
「哈哈! 我是覺得沒什麼好不開心的啊! 就像現在，我坐在充滿異國風情的城市，一邊吃著超美味的燉牛肉，一邊跟一個喜歡我的美女聊天…」他滿足的嘆了口氣:「這才是人生啊…」
他臉上的表情讓凱洛琳忍不住笑出聲:「就你會胡說，這裡可是戰區啊。」
「那裡胡說了? 生活本來就很美好知道不? 我看也只有龍老大比較看得透，他平常也是輕輕鬆鬆的，不像狼小子總是陰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幾千萬沒還。」天眼突然回頭看:「…他沒有在我背後吧?」
「沒有。」凱洛琳忍笑。
天眼得意洋洋:「所以說啊，人生就是要即時行樂，不然變數太多了，誰知道下一秒會遇到什麼呢? 我小時候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認識一條龍，還和一個這麼美麗的姑娘搭擋外出，運氣真好!」
凱洛琳佯怒:「閉嘴啦!」
「遵命，長官!」天眼假裝嚴肅敬禮，腳被狠狠的踩了一下，痛叫起來:「唉唷! 我還是病人啊…小凱這麼狠心…」他誇張哀嚎。
「哼。」凱洛琳轉開頭，偷笑:「活該。」
他們坐在體育館邊緣座位，看著其他人吃飯聊天。
「…好啦! 也該去幫忙收拾廚房啦!」天眼站起來，伸展筋骨，樂道:「不管在那裡，廚師就是受歡迎啊! 果然當初學這個是對的，至少不會餓肚子。」他高興道:「小凱，以後我還會做超好吃的東西給你吃喔! …咦? 那個人在幹什麼?」
凱洛琳回頭，見有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進帳篷區，跌跌撞撞，差點把燉牛肉的鍋子給打翻。他隨手抓住一個人，高聲叫喊著什麼，伸手去拔對方腰間的配槍，兩人立即拉扯起來，其他人被驚動，紛紛趕過來阻止。
「怎麼回事?」凱洛琳握緊口袋中的木偶，立即站起來; 天眼也收起玩笑的表情:「吵架了嗎?」他放下餐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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