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進入營地。」營區門口穿著制服的敘利亞士兵望了望長長的車隊,皺眉指著馬路:「回去吧! 這裡有管制,一般民眾不能進出。」
趙軒道:「這是聯合國難民營,我們車隊裡滿是需要庇護的民眾,為什麼不能進去?」
「你誤會了。這是聯合國觀察員駐地,不是難民營。何況你有難民身份嗎? 你看起來不像本地人。你們車隊帶著這麼多槍,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我們是HL國際貿易公司的慈善部門,我本人是個醫生,證件都在這裡; 我們原本在拉巴城從事人道救援工作,遇到當地民兵戰鬥不得不帶著後面車上的人一起走。我們聽說這裡有聯合國的難民營,就往這裡來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就這樣把一大批身份不明的人帶到這裡來,我們沒有足夠的食物和帳篷供給他們; 你得要先向聯合國難民登記處申請,等批准下來,獲得難民的身份,上頭才可以給你安排。」
「可是你們外面已經有這麼多帳篷…」
「那都是非法的,我們長官比較好心,叫我們不要驅趕,但其實他們不應該留在這裡,你們也一樣。」
「戰爭時期大家都不好過,不能通融一下嗎? 我們公司可以提供所有人食物帳篷及其他必需品,你們只要提供營地和安全保障即可。能請你的長官考慮看看?」
「這不符合規定,我收到的命令是不許任何人在營地裡逗留; 你只能和其他人一樣待在外面。」士兵堅持道。
「嘿! 交個朋友。」齊少卿跳下車,過來和士兵握手,暗中塞了美金現鈔給對方:「你的隊長是那位? 請他出來聊聊。」
「隊長正在休息…」士兵看看手中的紙鈔,齊少卿又拿出兩張揮了一下,折起來放在他手裡:「…不過他應該有興趣聽聽你們的提議。你等一下。」他走回去拿對講機。
在他走開之後,趙軒微笑:「還是你有辦法。」
齊少卿嘲笑:「誰像你有工夫跟小卒子廢話半天。」
「我比較笨嘛。」趙軒聳肩愉快道。
「…」齊少卿無言。
過了一會兒,士兵帶了隊長來,儘管齊少卿試圖買通,還是死不肯讓整個車隊進去。
「太危險了。」隊長道:「你們人太多,要是鬧起事來我要怎麼跟上頭交待? 不如這樣,離這裡不遠有個鎮現在沒有人住,你們暫時到那邊安置,然後派幾個人帶身份證件進來申請難民身份。那才是你們的目的,對吧?」
趙軒和齊少卿互看一眼。
「也好。」前者道,後者不情願的同意了。
……
「喂喂! 聽得到嗎?」無涯嘗試道。
「等等,我調一下信號…」另一頭雜音時斷時續,慢慢清楚起來:「…好了。這樣有沒有比較好?」
「好多了。」無涯道:「現在已經聽不到雜音囉!」
「很好。總部的通訊設備終於修好,總算不必依賴衛星了。」火蓮似乎鬆了口氣:「現在人手不足,我要留守總部調動物資,趙軒和齊少卿都很忙,你在那邊要注意安全,不要離開小鎮,也不要單獨前往任何地方,明白嗎?」
「知道了。」無涯委屈低語:「…還是把我當小孩子似的。」
「你本來就是小孩。」霜靈劍冷冷道:「我會看著他的,長官。」
火蓮叮囑道:「你們的主要任務是協助凱洛琳和天眼,也就是幫忙安置難民; 所以除非齊少卿或趙軒有什麼別的安排,你們要聽他們指揮。」
「遵命,長官。」兩人異口同聲道。
「有事隨時聯絡。」通訊結束。
「萬歲!」無涯馬上歡呼起來:「總算離開總部囉! 在那裡待那麼久,悶都悶死了!」
「那裡悶? 總部空調明明很好。」霜靈劍冷冷道。
「唉唉? 你不懂啦! 悶指的是一種感覺! 感覺你懂不懂?! 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你不覺得煩嗎?」
「不覺得。」
「…」無涯嘆了一口氣:「真是敗給你了…」
兩人的通訊器響起滴滴的提示音:「無涯、霜靈劍,你們到了沒?」
「到了長官!」一聽是齊少卿,兩人不敢再聊,趕緊加快腳步。
「霜靈劍,我現在拉巴城,你用御劍術飛過來,我需要有人在上空搜尋食屍鬼活動。」
「收到。」霜靈劍背後劍匣打開,飛劍出鞘,立即騰空而去。
「無涯。」
「有!」無涯屏息等待。
偵查四周? 清理本地妖怪? 參與軍事行動?
「趙軒在給人治病,去幫忙。」通訊結束。
「…收到。」無涯沮喪的垂下頭。
…果然學徒就只有打雜的份。
不過白龍總是很好相處的,和他一起做事向來很愉快。
想到這一點,無涯又高興起來。
沒多久他找到醫院,只見前院大排長龍,臨時搭起的帳篷底下坐滿了等待的病患,母親抱著哭鬧的小孩,老人掩著嘴咳嗽,不時還有槍傷的病人綁著滲血的繃帶,從外面緊急抬進來。
無涯靠近的時候聽見兩個綁著紅十字袖章、義工樣的人在走廊講話:
「怎麼這麼多? 院子都快坐不下了。」
「沒辦法,這是附近唯一的醫療站,原本聚集在聯合國營區附近的難民聽說這裡有免費食物和醫療,全都湧了過來。晚一點恐怕人還會增加。」
「唉! 都擠過來要是食物不夠怎麼辦? 那個什麼HL公司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聽過嗎?」
「不清楚,跟我朋友那裡也打聽不出什麼來,以前從不曉得有這樣一個慈善組織…」
「咳嗯!」無涯湊過去問:「請問趙軒在這裡嗎?」
其中一人看他身上別著HL的識別證,答道:「趙醫師在裡面手術房。」
無涯向他們道了謝,往裡面走。
這是一間頗大的營房,本來似乎是地方駐軍的軍營,現在改成傷患收容處,每個床位都躺了人,就連桌子也被鋪上軟墊當床用; 一個護士忙進忙出,到處調整點滴、查看病人; 兩個穿著軍服的醫療人員同樣在病床間往來穿梭,幾乎無法應付源源不絕的需求。
通往開刀房的走道也在排隊,都是一些較嚴重的病患,每個送病患進來的人都想往前擠,為了給自己戰友或親人更好的照顧,他們不斷拉人訴說自己的狀況,想要引起醫療人員注意,彼此不時爆發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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