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延宕?」趙軒微微一笑,充滿譏諷:「聯盟奮戰求生的時候,教會受到程序延宕; 聯盟防禦傾頹,無法自保了,教會的大軍跟著出現? 你們是來看笑話的,還是來偷襲的?」
卡爾震驚:「不是,先生! 我向您發誓,教會的命令是偵查和協助,並非與聯盟為敵。」
趙軒冷冷道:「那就更奇怪了。教會什麼時候和魔道組織變得這麼熱絡? 你們想協助我們什麼? 這麼全副武裝,不聲不響的摸到聯盟門口,讓人很難不起疑心。」
卡爾脹紅了臉:「我們曾經發過訊息給您,只是一直未收到回音…」
「發過信?」趙軒嘲諷的點點頭,打斷道:「看看四周,我們的電腦都融化了,這就是為什麼沒有回音。現在你可以走了嗎?」
「趙軒先生,很抱歉沒能事先取得您的入境許可,但是我們在保衛地獄封印這件事上畢竟是盟友…」
趙軒再次打斷他的話:「我怎麼不記得我們是盟友? 噢對! 上次你們已經和我們斷交了,還把我們列入魔道組織,現在我們有一些惡魔事務需要處理,麻煩你們滾離這裡。」說完這句話,牠竟丟下尷尬無比的卡爾,逕自走了。
卡爾慢慢走回通訊設備旁邊,波路曼抱怨道:「我還以為狩魔聯盟只有齊少卿難相處,沒想到這位龍先生也不遑多讓! 真沒意思。」
「我覺得,牠應該是生氣了。」麗塔小小聲道:「因為戰鬥發生的時候我們沒有來幫忙…」
「怎麼幫? 聯盟被列為魔道組織是事實,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再和他們有瓜葛,要不是因為地獄封印事關重大,誰會想來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沙漠?」波路曼越講越氣:「算了! 回去吧! 就讓牠自己待在沙漠裡好了! 好心被當驢肝肺!」
卡爾卻道:「不知道火蓮顧問怎麼了? 還有齊少卿和其他的聯盟成員,難道都殉職了嗎?」
「你可以去問問那位
“友善”先生,看牠高不高興告訴你。喂! 你幹什麼? 還真去啊?」
卡爾把突擊步槍拿下來靠在一旁,卸下手槍和手榴彈:「你們待在這裡,與總部聯絡上之後,就說目前沒有危險,請運輸機回來接我們。」
「等等!」波路曼一把抓住卡爾:「你打算一個人去? 連把刀都不帶? 那可是條龍! 我不管牠是東方龍還是西方龍,人不該信任一條長鱗片的野獸,至少讓我或麗塔陪你吧?」
卡爾思索了一下:「也好。你跟我去,麗塔留守。武器都留在這。」
波路曼翻了個白眼,喃喃抱怨,一面解下身上的武器。
他們倆人追著白龍消失的方向跑去,沒過多久,就撞上一面看不見的牆。
「防護陣法。」波路曼用手掌輕觸,分辨推阻的力道:「要是剛才你讓我留著薰香煙幕彈,這根本不算什麼; 不過好在陣法不強,淨化術說不定有用。」他開始祈禱。
「等等,不要硬闖。」卡爾道:「這次我們等主人來開門。」他清了清喉嚨,開始喊叫:「趙軒先生! 不好意思,我們有問題想要問您!...」
還沒等他喊完,一個惱火的聲音就出現在身邊:「你們以為你們在做什麼? 這裡是聯盟的地盤。」趙軒神色陰沉,負手而立。
「抱歉打擾,我只是想向您傳達騎士長的話: 教會不曾遺忘過去的承諾,也沒有忽略您的犧牲。我很高興見到您平安無事。其他人可好? 敢問是誰攻擊你們?」
趙軒的嘴角嘲諷的勾起:「還能有誰? 我們完善的防護終究敵不過來自內部的敵人,核心成員一旦墮落,聯盟的秘密也隨之暴露。可憐我那兩位年輕的同伴,只有被屠殺的份。」
墮落的核心成員?
波路曼神色古怪,卡爾愕然:「您指的難道是…齊少卿?」
「是的。」趙軒冷淡的天藍色眼睛不帶一絲感情:「深淵日夜在他耳邊低語,終於使他發狂,不但與惡魔串通,想趁我沉睡的時候殺我,還不顧一切的破壞陣法; 但這也許是我的錯,我早該看出他已無可救藥。」
卡爾乾澀道:「您或許不曉得,但我曾在羅馬與齊少卿並肩作戰,在抵抗暗影龍后的戰鬥中他表現出色,勇敢且高尚,很難想像他竟然會與惡魔串通。」
「你的意思是我說謊了?」
「不,我只是想…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本來也不信,」趙軒神色稍緩道:「直到事情發生,我都希望是惡魔控制了他,但並沒有; 他親口告訴我魔道是更好的道路,他說這個世界欠他,是我擋了他的道。」
卡爾無言以對。
聽說趙軒一直保護著齊少卿,從無怨尤,如果齊少卿連牠都不認,連牠都想殺,那麼確實是墮落了。
「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卡爾苦悶道:「齊少卿曾經是了不起的獵魔者。」
「他逃走了。」趙軒冷淡道:「火蓮誤信他的挑撥,以為我會殺了他,因此不惜與我為敵; 大惡魔趁機衝擊封印,戰鬥將這裡變成廢墟,聯盟多年來的經營毀於一旦,全拜齊少卿所賜。」
「火蓮顧問不會包庇他的,一旦她得知真相,定會將齊少卿送回來。」
「但願如此。」趙軒似乎不怎麼相信:「可齊少卿會在那之前先殺害她。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把消息傳出去,讓全世界知道這裡發生的事;
我已經在準備公開聲明,讓其他人多加小心…現在既然你們來了,也許你們願意出借通訊設備,甚至發表共同聲明?」牠微笑宣布:「這都是為了保護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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