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足聽了吸血鬼衛兵傳達的命令,一下子毛骨悚然,半條尾巴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你對大人們的指示有什麼問題嗎?」吸血鬼衛兵就算有所察覺,仍是面無表情。
「有問題,大大的問題! 無涯只不過是一個小孩,怎麼會派他去對付齊少卿? 聽說齊少卿有惡魔的聰慧和狠勁,連人面蛇自己都感到頭疼,這樣的差事怎麼會丟給我?」
「這就不是我能回答的了。」
「不行! 我要去找人面蛇! 太誇張了你們!」
「大人吩咐過,不讓你去煩他,上次已經是看在迪大人的面上進行通融,要是每個惡魔都像你一樣動不動就去抗議,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哎呀? 人面蛇還跩起來了? 我可不是他的下屬,不要搞錯!
你們這裡所有的惡魔都是迪大人的奴僕,搞清楚沒? 在這裡跟我擺威風,小心我跟迪說!」
「隨便。」吸血鬼衛兵直接轉身離開。
「喂喂! 你好大的膽子啊你! 我話還沒有說完哪! 你給我回來!」貓足在後面喊叫,但吸血鬼頭也不回,竟是完全沒把她看在眼裡。
「氣死我了! 這個王八蛋!」貓足一腳踢翻了旁邊的籃子,裡面奇形怪狀的法術祭品滾了一地:「看什麼看! 你們這些不入流的惡魔!」她氣呼呼的往回走。
「主人,怎麼了?」無涯走上來,好奇的看著地上的東西。
「過來說話。」貓足一把抓住他的手肘,拉進屋內,她手一放開,見四下無人,無涯馬上變了臉色,厭惡的拍打袖子剛才被她抓住的地方,像是上面沾看不見的髒汙:「幹什麼啊?」
「我們有大麻煩了!」
「又怎麼了?」
「人面蛇要派你去美國對付齊少卿!」此話一出,看見無涯驚喜的神色,貓足立即後悔了。
無涯甚至不管不顧的抓住貓足,激動道:「齊少卿長官在美國? 他還好嗎?」
「哎呀你放開我! 放開! 真是的!」貓足自暴自棄道:「對,他很好,活蹦亂跳的,人面蛇認為他是一個大威脅,聽說就連吸血鬼帝國都和他接觸了,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反正人面蛇要以趙軒的名義召集一批獵魔者去對付他,然後你要把這些人都帶到吸血鬼帝國的據點。」
無涯大笑,道:「這命令倒下的好。」
「你當然好了,我可怎麼辦?」貓足苦澀道:「喂! 你可是個獵魔者,該不會利用完我就丟吧?」
無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不然你想怎樣?」
貓足驚訝生氣道:「我也只是說說,你還真打算把我丟下啊? 好,如果你要這樣的話我現在馬上出去說你根本沒和我簽契約,大不了同歸於盡!」
無涯也急了:「你不要無理取鬧,你是惡魔我是獵魔者,本來就不同一邊,而且我又沒說一定就會扔下你,幹什麼這麼激動? 他們要派我去美國,又不是我自己要求的!」
貓足抱著腦袋:「唉唉! 我其實也不是怪你,不就是著急嘛! 你這傢伙一點風度都沒有…得了! 我不說了! 反正我知道你去美國之後肯定要投奔齊少卿的,我也沒辦法不讓你去,但你得想個辦法救我,如果齊少卿真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可怕,他肯定要殺我的!」
「那你可以留在這裡不去啊?」
「你傻啊? 留在這裡你又不在,我不是白送死嗎?」
「你這惡魔怎麼這麼沒用啊?」
「哼! 真謝謝你啊! 如果我很強還用得著你嗎? 別得了便宜賣乖!」
無涯想來想去,道:「我是真想不到辦法,你跟我一起去,混在一堆獵魔者裡面不被發現就夠難的…喂! 你是不是得罪了人面蛇,他想趁機幹掉你吧?」
「我也這麼懷疑,唉…」貓足心想,可惜最近聯絡迪都聯繫不上,不知道迪幹什麼一天到晚泡在夢境裡面,難道是囚禁龍神出了什麼狀況嗎?「要不然,你幫我跟齊少卿求個情?」
無涯連連搖手:「這可不行。齊少卿最討厭惡魔,上次我因為弗爾卡斯的事情,差點沒被他罵死; 這次再幫你求情,他非剝了我的皮不可!」
貓足恨恨地想,我也能剝了你的皮,嘴上道:「不會啦! 你是聯盟年紀最小的成員,小朋友犯點錯沒什麼了不起,就跟他說一說,他那麼疼你,上次也不過講了你幾句,肯定不要緊的; 而且我好歹也算是救過你,難道你就見死不救了嗎?」說著說著,半根尾巴和耳朵都垂了下來,沒精打采的。
無涯見貓足可憐兮兮的,終究有幾分同情,正猶豫,忽然感覺一直窩在袖子裡休息的趙軒碰了碰他的手腕,似乎點頭,立即道:「唉! 說不過你,好啦! 我幫你跟齊少卿說情就是了,其實齊少卿也沒那麼恐怖,外面很多都是亂傳的。」
「你說真的? 不行,要是最後齊少卿還是決定要殺我怎麼辦?」貓足又煩惱起來:「你還是跟我簽個契約吧,讓我們性命相連,這樣齊少卿就不能殺我了。」
「這…」無涯愕然道:「你也太得寸進尺了吧? 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不能簽,非要這樣大家拉倒,一起死得了!」
「怎麼? 我就知道你騙我! 左右是個死,與其出去被齊少卿吃掉,不如我現在去被人面蛇吃掉!」
「慢點! 你這惡魔怎麼這麼死腦筋? 大不了我先試試,說服不了我就直接殺了你,讓你在其他地方轉生得了。」話一出口,無涯立即後悔了,心虛的瞄了瞄袖子。
貓足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 你敢不敢用你師父的名義發誓?」
無涯無奈,只好指天發誓,這才讓貓足心滿意足。
之後他對小白蛇一樣的趙軒連連道歉:「對不起啊長官! 不是我有意要縱容她,實在是她也算救過我…」
趙軒神態仍顯倦怠,只微微一笑:「沒關係,答應了也好,如果你不留一條生路給她,只怕她也不會留生路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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