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感受,」巴里沉聲道:「做為兄長,你竭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家人,我敬佩這一點。但是不行,饒過你的弟弟,就意味著讓他回去殺死其他人,身為騎士長,我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他拔出手槍,上膛,走過去:「我下手很快!」
修洛再次擋住巴里,咬牙切齒,眼睛彷彿要噴出火焰:「…除非我死!」
巴里警告道:「讓開。」周邊的馬爾他騎士重新舉起武器,對準了修洛。
「…你這白癡!」飛龍咆哮,奮力一掙,把固定鋼索的樁子都拉高了一點:「我不要你保護! 我不需要同情! 該死的叛徒,我會以吾后僕人的身份光榮死去,絕不接受這個可恥的庇護!」
「光榮個屁!」修洛用拉丁語爆粗口,激動咒罵:「什麼光榮? 什麼僕人? 都他媽騙人的東西! 教會一直在騙我們,龍后也是! 根本就沒有什麼榮耀可言,只是殺人或被殺! 我們都被利用了,你還不明白嗎?」他環視周遭的馬爾他騎士,淒涼笑道:「我們全都是聽話的棋子,叫我們進,就進; 叫我們退,就退; 叫我們死,就死! 什麼獵魔者? 什麼教會騎士? 就算沒被妖魔殺死、沒被主人背叛,除了一身傷痛又留下什麼?
我沒有朋友,沒有夢想…除了血與劍什麼都沒有! 這算是什麼人生? 你們這些醫院騎士,今天站在這裡宣佈別人的死刑,自以為替上帝服務; 總有一天死亡找上門你們才會明白,我們根本沒有差別! 算我求你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把他關起來也好,無論如何不要殺他!」
巴里皺眉不語,修洛心情激動,等待答案。
忽然,飛龍低吼起來,鱗甲下肌肉緊繃,不要命的往上掙; 「乒!」的一聲,鋼索竟被掙斷了兩條,剩下的固定樁也都被連根拔起,完全脫鉤。
「…看你對教會的人卑躬屈膝,讓我想吐!」飛龍憤怒道。它身上的鱗片因為強行掙扎被活生生刮脫不少,鮮血淋漓:「真可悲! 你的自尊到那去了?」
「大家小心! 它要噴火了!」「啊啊啊啊!」
火焰襲捲而來,兩名躲避不及的馬爾他騎士慘叫著燃燒打滾,其他人紛紛尋找掩護; 巴里衝上去一個翻身跳上龍背,對著它的後腦開槍; 飛龍猛烈搖擺,幾槍都沒有命中目標。
「傷了我的部下還想跑嗎?」巴里眼中燃著怒火,解下腰帶,甩過龍頸,像項圈一樣扣住飛龍脖子勒緊,飛龍痛苦掙扎,搧動翅膀想要起飛,巴里立即轉朝它的翅膀關節連開三槍,打殘了它的右翼。
克蘭變回人形,一掌打飛巴里,受到馬爾他騎士猛烈槍火攻擊,失去鱗片的地方中了不少槍,轉眼身上一片血紅,倒臥在地上,艱難的在自己的血泊中移動。
修洛眼看弟弟快不行了,突然變成飛龍,抓起克蘭,飛上天空。
「攔住他們! 發射爪鉤槍,快!」巴里怒吼。
幾道鋼索射向天空,但已經遲了,修洛變成的飛龍早已拉開距離,逐漸遠去。
「該死!」巴里咒罵,警車和消防隊的笛聲逐漸接近,響徹雲霄:「我們先徹退!」他下令之後,按了一下耳機:「火蓮,你看到了嗎?」
……
齊少卿接過人類傭兵遞來的望遠鏡,往競技場中看。
一頭飛龍正和一名騎士單挑,後面兩名驅魔師雙手高舉,賜與騎士他們的祝福,這使得騎士力大無窮,單手拿起比人還高的建築物石塊,砸得飛龍吼叫連連; 同一時間,傭兵們的衝鋒槍和巫師們的石化術對他也失效,此人處於無敵狀態。
「尊貴的指揮官,那是聖靈護體。」旁邊的巫師討好道:「教會騎士最喜歡用這招,但有效時間有限,只要…」
齊少卿冷冷道:「我知道。」向其他人下令防守,拖延時間。
「是,您當然曉得。」巫師乖巧道:「順帶一提,我的名字是庫德洛,來自西西里的鐸爾那家族,如果需要我做任何事情,請千萬不要客氣,我是您卑微的副指揮官。」
齊少卿不置可否,繼續眺望戰況,在他的命令下兩側狙擊手不斷往驅魔師騷擾開槍,騎士見了怒吼:「懦夫! 有本事就衝著我來!」試圖保護後面的人,飛龍抓緊機會搶攻,逼的他手忙腳亂。
「真是神奇,不是嗎? 我是說這些老古板的教會戰士,」名叫庫德洛的巫師感嘆道:「到現在還講什麼騎士精神、公平對戰? 都什麼時代了! 他們以為這是比武大會嗎? 如果是我啊,我就派一隊傭兵從後面包抄他們…」
「你錯了。」齊少卿冷冷道:「在這裡的不是他們的主力,只是小分隊; 已經有兩大隊驅魔師和騎士往招待所去,想要奪回教皇。」
「…所以您也派了我們的騎士和巫師大隊回去攔截?」巫師諂媚道:「原來如此,真是高招啊! 教會這些偽君子,果然還是裝模作樣而已,在外面挑起戰鬥,還不知道要死掉多少平民呢! 早知道我就把邪靈搜集器帶來,可以吸取冤死者的力量,製造一些不錯的東西。」
「的確,」齊少卿冷淡道:「現在不收取冤魂靈力還真是可惜,你回去拿如何? 我只要五成。」
巫師眼珠一轉,道:「這可不太好…不是我對您的抽成有意見,天知道五成已經是這麼慷慨的比例; 只是龍后命令我不得離開您身邊,必須隨時為您服務。只能說,她對您真是青眼有加啊。」他鞠了一個躬。
齊少卿哼了一聲:「確實榮幸。」轉身走下競技場階梯,巫師趕忙跟上,人類傭兵和幾個暗影龍人也跟著往下走:「街道上的戰鬥才是主戰場,你們都做好替龍后戰死的準備了嗎?」龍人們高聲應了,巫師左看右看,最後也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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