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蝙蝠洞。
蝙蝠俠檢查奈米機器人的各項指標和實驗數據，從1號原型開始，凡是氪石清除率低於99%的直接淘汰; 高於指標，還必須能長時間運作、防水防曬、人體無害…更重要的是，它的人工智慧系統，必須在偵測到氪石時，第一時間消除輻射，減少對超人的傷害。
三維電路、觸煤引擎、量子方程式…
“…找到你真心愛著的人，再結婚，好不好?”克拉克天藍色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失落和悲傷。
…可是，有人想殺你…
“少爺，恕我直言，你應該用別的方式。”
的確，監視有好幾種辦法，但從家族內動手，最為自然、有效。
“你喜歡她嗎?”
蝙蝠俠懊惱的停下來，煩亂嘆氣。
雪若會是個好妻子…
但她…畢竟…
…不是你。
蝙蝠俠皺起眉頭，發現自己對比用得很荒謬。竟把克拉克和未婚妻放在同一個類別。
這陣子隱隱約約，總覺得像是失去什麼…
或許只是想念。想念他的微笑、他的聲音、他的溫度和他的碰觸…
蝙蝠俠困惑的甩一下頭，把越來越奇怪的念頭甩開，繼續工作。
……
克拉克到下午，身體有些不舒服。一開始有點發熱，然後一點點暈，最後連眼球也隱隱作痛。
雖然都很輕微，但超人還是感到奇怪，拉下眼鏡細看時，赫然發現，有無數氪石微塵，飄浮在空氣裡!
他立即飛到大氣層外，看見幾乎整個大都會，都籠罩在微小的綠色螢光之中。
超人習慣性的按下通訊器，準備通知蝙蝠俠。突然，他看見純黑的蝙蝠戰機從哥譚升起，迅速飛過，沿途灑下同樣微小的奈米機器人。
那些小東西馬上開始消滅氪石。
「什麼事?」蝙蝠俠懊惱的聲音從接通的通訊器傳來。
「B，我看見大量氪石粉塵…」超人若有所思:「你好像早就知道了?」
「政府的秘密計畫。」蝙蝠俠聽起來有點惱怒:「執行的亂七八糟，時間不對，顆粒也太大…」
超人忍不住好笑:「你的意思是，害你私下處理的時候被我看到，對吧?」
「才不是!」
「B，我知道你一直保護著我。」超人鼓起勇氣:「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可以找個地方談談嗎?」
「關於?」
「關於…你的婚事。」超人臉上微微發熱。
「有什麼好談?」
「拜託，B…我有話想跟你說。」
蝙蝠俠哼了一聲:「好吧，十分鐘後，蝙蝠洞見。」
……
稍後，蝙蝠洞。
克拉克先到，降落在靠近中央洞窟的平台，雙手抱胸，低著頭，來回踱步，心臟狂跳。
有好幾次，他想奪門而出，雙腳都已經飄離地面，又強迫自己降下來。
就算，即將說的話多半只會帶來嘲笑和厭惡，或許還會毀掉一直以來，他珍視無比的感情，但是，克拉克還是聚集起一切勇氣，準備坦白。
因為，布魯斯結婚之後，不再有機會說出來。
而且，或許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可以爭取蝙蝠俠的愛…
超人臉色發白，微微顫抖。
電梯亮起。
「肯特少爺，很高興看到你。」阿爾弗列德單手托著銀盤，從電梯裡走出來:「平台的承重沒有問題，但我不建議你測試它。」
克拉克低頭一看，地板不知不覺中，出現好幾個腳印，他立即彈到空中:「啊! 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布魯斯少爺早就想翻修蝙蝠洞。」阿爾弗列德將銀盤放在桌上，掀起銀色罩子:「要喝茶嗎? 我還準備了三明治和餅乾。」
「不用，謝謝。」克拉克紅著臉，下意識的在空中飄來飄去，直到發現阿爾弗列德看著他，才猛然停下來。
「阿爾弗列德，」超人鼓起勇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說。」
「布魯斯，他…他究竟為什麼要結婚? 我是說，他想要的是什麼?」
「這很容易回答，肯特少爺。既然你在這裡，正好看些最新情報。」阿爾弗列德走過去，操作蝙蝠電腦。超人降下來，用超級速度看完，一時幾乎說不出話來。
「是為了，我嗎?」超人覺得自己心跳更快了:「阿爾弗列德，你覺得…有沒有可能…他…我…」
有可能嗎? 布魯斯也愛他?
「這很明顯，不是嗎?」阿爾弗列德和藹道:「啊，少爺回來了，你可以自己問他。」
超人心臟猛一跳。
蝙蝠俠矯健跳出機艙，黑色靴子踏在平台上，對凹陷的腳印皺了下眉頭，跨過，大步走來，鎮靜道:「問我什麼?」
阿爾弗列德轉身離開。
「我…」超人這輩子沒這麼緊張過。舌頭打結，呼吸缺氧…等一下，氪星人需要氧嗎?「…我需要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強調。
蝙蝠俠有些不耐煩:「快說! 吞吞吐吐做什麼?」
太多情感湧上，超人發現沒辦法把一切用語言表達。於是，在他弄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之前，克拉克已經伸手，捧起蝙蝠俠的臉…
他吻了他。
那是一個柔軟、溫暖、充滿感情的吻。
超人把他想講又不敢講的，全在這個吻裡面說完。他知道蝙蝠俠能懂，這比什麼言詞都有效。
那雙深藍色、寶石般的眼睛睜大了。
「B…」超人抵著他的額頭，撫摸臉頰，低語:「我喜歡你笑，喜歡你在身邊，喜歡陪你過夜，更喜歡抱你的感覺。這一切發展的如此自然，我們竟然都沒有發覺。」
「跟我在一起，好嗎?」兩人氣息如此接近，克拉克忍不住輕蹭，道:「我愛你。」
「什、什麼?」蝙蝠俠的臉開始發紅，轉開目光:「可是…你不是喜歡露易斯?」
「我喜歡她。」超人溫柔撫摸:「但你是我的全部。」
蝙蝠俠不自在的動了一下，臉更紅了。
「答應我，好嗎?」超人輕輕啄吻。
蝙蝠俠顫了一下，轉開頭，看向地板，目光黯淡:「可、可是，我…」
「不必擔心暗殺，我發誓會很小心!」超人看穿他的心事，輕柔道:「就算不和雪若結婚，你也有別的方法可以蒐集情報，對不對?」
「…」
超人將蝙蝠俠擁進懷裡，閉上眼睛:「…相信我，B，相信我。好不好?」
「…」
過了很久，克拉克的超級聽力，才聽見一個很小很小的聲音:
「…好。」
……
大都會，星球日報。
「沒想到韋恩先生這麼快就取消訂婚了，不知道在想什麼?」吉米一面清理照相機鏡頭，一面嘟嚷:「雪若小姐那麼漂亮，如果是我，才不會拋棄她呢!」
「我聽到的是，雪若主動要求分手。」露易斯撐著頭，若有所思:「據說那天慈善晚會結束，兩人回去飯店，韋恩還半夜溜出去，不知和那個美人廝混一夜，到隔天下午才回來。還沒結婚就壞成這樣，結了婚還得了!」
「說得也是。」吉米表示同意，把拆下來的鏡頭裝回去，看看另一邊:「…話說，肯特先生今天到底在高興什麼?
笑得那麼誇張。」
「誰知道?」露易斯聳聳肩:「他早上來就這樣了，剛才因為錯字被佩里叫進去罵了一個小時，出來還是一直傻笑，我都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出了問題，一下子沮喪，一下子高興的。」
「你看，他又開始傻笑了。」
「…可憐的小鎮男孩。我待會問問佩里能不能讓他放假算了。肯定是壓力過大引起的。」
……
正義聯盟，臨時太空站。
「你不覺得，超人最近怪怪的嗎?」戴安娜和火星獵人走在通道上。
「有嗎?」
「昨天開會的時候，蝙蝠俠拿起咖啡，發現冷了，遞給超人，後者馬上用熱視線幫他加熱，再遞回去。」
「他們以前不就是這樣?」火星獵人不以為意。
「大概吧，可是超人最近實在笑得過於燦爛…」戴安娜有點困惑，承認道:「好吧，也許我想多了。」
「他們只是和好了，有一種愉快的感覺在滋長。」火星獵人平靜表示:「我覺得，這很正常。」
「哦。」
……
「克拉克!」監視螢幕前，蝙蝠俠咬牙切齒。
「怎麼了，B?」超人應聲出現。
「你看看! 他們都快發現了!」
「…是嗎?」超人傻笑，摸頭。
「不准笑! 還有，不准繞著我飛，不准替我拉椅子倒咖啡!」蝙蝠俠大怒:「總之，給我正常一點! 否則晚上你自己睡!」
「可是…」超人垂頭喪氣。
「沒有可是!」
「…好吧。」超人小聲問:「那今晚一起吃飯?
明天佩里放我假，有沒有空一起看電影?」
「哼!」蝙蝠俠高傲道:「除非讓我選片子!」
「當然。」超人飄過去，給他一個溫柔的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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