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蓮，主機檢查結果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的。我掃瞄過每個角落、每個程式，但它就只是普通的電腦，硬體線路部分也說不上特殊，頂多有一些加強運算能力的改裝。我已經把它轉給凱洛琳，她是魔法器具的專家，也許能就魔法的部分看出一些端倪; 目前為止，我只知道主機運作的關鍵是魔法，但這魔法本身在連線切斷的瞬間就遭到毀壞，就像某種自毀機制，殘留下來的東西不多。」
齊少卿陰沉道:「我就知道。」
趙軒道:「我將它拿起來的時候感覺裡面有黑魔法，有辦法辨認它的特徵嗎?」
「它的法術特徵指向吸血鬼，符合澳洲吸血鬼慣用的血魔法，可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細緻的法術; 其精粗程度對比就好像鞭炮和步槍的差別一樣，可以說是同一根源但大不相同。」
「我不信吸血鬼能自行研發這種東西，」齊少卿道:「我們該派人到澳洲去調查，肯定有魔門的痕跡在裡面。」
「同意。」趙軒道。
「太遲了。你們還沒聽說嗎?」火蓮道:「澳洲獵魔者聯合會前兩天發動了大規模的圍捕，消滅包括此次的梅瑟爾家族在內的幾個吸血鬼族群，據說它的成員全遭殲滅。」
「這麼巧?」趙軒皺眉。
齊少卿冷笑道:「不必驚訝，如果我是魔門也會準備類似的防範措施。要不要打賭梅瑟爾家族的文件檔案都被毀了?」
「消息是說獵魔者放了一把火，整個巢穴都被燒光。」火蓮謹慎道:「仍有49%的可能是巧合。」
齊少卿陰沉道:「我告訴你，就是魔門幹的。」
「你認為魔門驅使獵魔者聯合會消滅了吸血鬼?」
「沒錯。」
「…這是很嚴重的指控。」
「我不是說聯合會和魔門合作，只是被利用。」
「你真的認為魔門能做到這種事?」
齊少卿再次冷笑。
「好吧。」火蓮道:「我接受你的假設。我會發佈警訊給澳洲的獵魔者，提醒他們注意不尋常的魔道活動。如果真是他們幹的，魔門在那裡肯定有相當的勢力。」
「主機的法術細節呢? 除了血魔法還能看出什麼?」趙軒道:「要是能知道原理，說不定我們能找出轉移靈魂的方法。」
齊少卿陰沉道:「不必了。黑魔法的運作通常都需要祭品，危險性高又不可靠; 主機只是暫時轉移靈魂，不會有太大幫助; 再說就連你也不知道靈魂轉移的法術，牠們又怎麼會知道?」
「那可不一定。」趙軒道:「當初和你交換身體的狼妖就曉得，只要主機能提供一些靈感，或許我可以設計一種新的法術替你脫困…」
「不用，我自己會想辦法。」齊少卿冷冷道:「下一個問題: 現在主機毀了，所有玩家強制下線，殺手公司正式終結。你們打算怎麼處理狐妖抓到的玩家?」
「你不要轉移話題。」
「沒什麼好討論的了。玩家，處理，你的意見?」
趙軒無奈道:「…不能交給警方嗎?」
火蓮搖頭:「沒有證據能指明他們的罪行，不過這些人的懲罰已經不需要我們費心。先前給玩家做掃瞄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大多氣虛多病，主機顯然暗中吸取上線者的精魂，使用越久，受害越重。那些殺人如麻的重度玩家，大概都被主機榨乾了，頂多再活幾個月就會暴斃; 像張澤盛這樣的新人，日後也免不了要生一場重病。」
「那就都放了吧。」趙軒道:「告訴他們真相，讓他們回去準備後事。」
「何必呢?」齊少卿陰沉道:「聯盟正缺錢，把這些人拿去魔道市場賣，收到的錢資助難民，也算替他們贖罪嘛。」
另兩人不贊同的看著他。
齊少卿瞄他們一眼:「幹嘛? 物盡其用嘛。」
「還是回頭去跟狐妖收酬金吧!」火蓮決定跳過齊少卿的發言:「不管怎麼說，我們以傭兵的身份完成案件，就算以後雙方是盟友，現在錢還是要給的。噢，對了! 總部還有很多可以賣的材料，正好交給牠們去賣，嗯，我看我早點開始整理吧，兩位，晚點見。」說到錢她兩眼放光，腳步輕快。另外兩人互看一眼，都不確定這種轉變是好是壞。
「賺錢還真難，不過賺到之後很有成就感啊。」趙軒首先放鬆下來，攤在椅子上:「有件事我想不通，為什麼玩家熱衷扮演妖怪? 當普通人不好嗎?」
「我那知道? 我又沒當過普通人。」齊少卿陰沉地看著他:「要我猜的話大概一般人太弱了，不能像妖怪一樣飛翔和變化，人因為羨慕妖魔的能力才會喜歡吧!」
「但他們付出了很重的代價，精魂都被主機吸食了。」
「哼，契約上肯定不會寫明的，那些笨蛋那裡曉得? 何況現在熬夜打電玩的人那麼多，就算暴斃了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要是能夠扮演別人…」趙軒望著天花板，偏著頭道:「我倒想當人類看看。全球七十億個同類! 走出門就能遇到! 可以在一起生活、工作、遊玩、共組家庭…那有多棒?!」
「你想多了。」齊少卿不以為然道:「那是七十億個競爭對手和潛在敵人，有什麼好?」
「噢，得了吧! 應該是七十億個遠房親戚和七十億個尚未見面的朋友才對。」趙軒惋惜道:「我才羨慕你們。相較之下，那些飛翔變化的能力有什麼好玩的?」
(完)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