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你知道，用氪石粉?
不是有過一個計畫，散佈氪石微塵?」
「不行，蝙蝠俠已經曉得，要是被查出來，會激怒整個正義聯盟。」
超人在床上翻個身，豎耳傾聽。
「再考慮一下吧? 這是上天賜予的機會，錯過可惜。」頭一個人又道:「還是有別的方法悄悄做掉他，只要把證據處理掉，誰能證明是政府幹的? 外面有那麼多超級罪犯，都可能是兇手。」
「假設你成功了，又怎麼樣? 萬一正義聯盟還是要求政府負責呢? 誰擔得起這責任?」
「我不在乎!」頭一人失去耐心，發怒搥桌:「政府已經計畫除掉超人多久?
一年多? 到現在還不採取行動!」
「麥克，我知道你哥哥在上次戰爭裡被正義領主殺害，但你最好不要把私人情感攪和進來!」
超人垂下眼睛，看著地板。
「你懂什麼叫私人情感?」名叫麥克的人咬牙切齒:「你們這些政府高官，就只知道妥協，甚至給他特赦! 那我們呢? 我們就該死嗎?」
「麥克探員，把你自己控制好!」第三個聲音出現，是阿曼達．華勒:「我絕不會容許你的魯莽，造成另一次全球危機! 除非你想害死更多人，否則，現在誰也不許討論這件事! 這房間有隔音嗎?」
「…沒有。」
「老天!」華勒女士罵了一聲:「你們兩個白癡!」門重重關上的聲音，高跟鞋逐漸遠去。
超人默然。
過了一會兒，他對著天花板冷冷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通風口被移開，露出後面小丑大大的笑臉:「那還用說! 當然是來救你啊!」
克拉克瞪著他，怒道:「我不要你救!」
「噢，別這樣嘛! 害我好傷心哪!」小丑做捧心狀，假意擦眼道:「人家刻意趕來救你，還這麼兇…」
一眨眼，超人把他抓出來，揪著領子，按在天花板上，怒道:「你陷害我!」
「不不不，不對!」小丑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晃:「我騙了你，把你叫到地下室和屍體在一起而已，可沒說人是你殺的! 做人要公平，是他們陷害你，又不是我。」
「要不是你用雷射殺人，他們怎會以為是熱視線!」
小丑尖聲大笑:「你真的以為有差別嗎?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只要你旁邊出現屍體，他們會不認為是你幹的? 得了，認清現實吧! 親愛的小超，在他們眼裡，你早就是殺人犯啦!」
超人把他扔開，飄落下來，坐在床沿，把臉埋進手心。
「把時間倒回美好的過去，你，鋼鐵之子，光明的代名詞，如果遇到同樣的情況，又會怎麼樣?」小丑邪笑:「有人會懷疑你殺人嗎? 不! 絕對不可能! 超人是人類的守護者，我們的救星! 所以，你說說看，到底是誰害你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嗯? 除了你自己，還能有別人嗎?」
「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啦! 親愛的朋友! 不要被蝙蝠仔騙了，他總是把一切打理好好的，讓你安心的待在他手心當木偶! 實際上，世界已經不一樣啦!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閉嘴!」超人咆哮，雙眼發紅。
「好吧，隨便你。」小丑聳聳肩:「話說，心愛的蝙蝠俠在那裡啊?
他為什麼沒有來看你? 沒有來陪你? 還是說…」小丑湊近超人，邪笑:「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根本不相信你?」
克拉克猛然站起，小丑尖笑著跳開:「嗚呼呼! 終於露出本性啦! 我可不怕你，壞蛋超人。」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超人咬牙切齒:「亂說什麼!」
「好啦好啦，算我不對。」小丑嘻笑:「瞧瞧，差點把正事忘了。剛才有個特工，叫麥…麥根? 還是什麼的，偷了一把氪石槍，往這裡過來啦! 他可不怎麼友善，咱們得趕快離開這裡啊!」他拿出一個搖控開關，一按，牆壁炸出一個大洞，警報聲立即響起。
「還等什麼? 快來呀!」小丑站在洞口，微笑揮手:「反正他們怎麼樣都會認為是你幹的，留下來等死，可就再也見不到心愛的蝙蝠仔啦! 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超人盯著嘻皮笑臉的小丑，咬牙:「如果我逃獄，情況只會更糟! 聯盟和政府好不容意建立的信任，會被打破，B…蝙蝠俠辛苦維持的穩定，會被我一手毀滅!」
「可是他不會介意，是不是?」小丑邪笑:「親愛的小超，咱們不妨做個實驗，如果蝙蝠仔真的愛你，他該會為你放棄整個世界，就像你為他做的一樣。」
「我不要他放棄!」超人慢慢平靜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懂，小丑! 我永遠也不會逼他選!」
「什麼?」小丑笑容一僵。
一眨眼的工夫，超人已經把牢房的鐵欄杆拆下來，將小丑固定在牆上。
「不不不!」小丑大吼扭動，變了臉色，猙獰道:「你把所有樂趣都毀了! 這可不是計畫的一部份! 放開我! 否則我就炸掉這棟該死的大樓!」
超人打開透視，上下看看，冷靜道:「三個炸彈，我敢打賭，我可以在五秒內拆完。」
小丑突然又格格笑起來:「幹得好，小超，只可惜，你的計畫有一個小小的缺陷。看見那些警衛步槍裡的氪石嗎? 留下來拆炸彈，你只會被擊斃。」
「人總得冒險。」超人回答，閃出走廊，引起一陣槍聲。
整棟大樓很快被特種部隊封鎖，電源切斷，含有氪石粉末的煙霧彈逐一引爆，晶亮綠煙到處瀰漫。
五秒後，超人拆掉最後一枚炸彈，披風上綠塵閃爍，咳嗽不已。
「他在這裡! 他在這裡!」
「開槍! 快開槍! 別讓他跑了!」
「打中他了! A小隊，他往你那裡去了!」
「C小隊! 沿血跡找! 他跑不遠!」
……
克拉克挪到牆角，躲在飲水機後面，按著肩膀，無法克制的低咳。
鮮血從紅披風流下，把藍色染黑。
槍枝上膛的聲音。
超人抬頭，只看見晃動的重影。
兩個人…還是一個? 從煙霧中走出，持槍對准了他。
「得意不起來了吧? 領主大人?」麥克探員的聲音，充滿悲苦恨意:「你這人渣!」
「關於你哥哥…」克拉克強忍咳嗽，直視對方眼睛:「我真的很抱歉。」
然後，他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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