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卡斯克擊掌大叫，順勢把腳從電腦桌上放下來，坐直身軀:「你猜怎麼著? 那個蠢警察說的竟然是真的! 類似的陳屍現場兩年之前出現過!」
坦尼斯拿著咖啡走過來，望了隔間另一頭主管辦公室一眼，壓低聲音:「拜託你別再惹麻煩了! 上頭禁止我們辦案，我還不想被開除!」
「檔案有加密，我得用一點小技巧才能存取…哈! 甚至有視頻，快來瞧瞧到底是什麼!」
「等等! 保密等級四等，這只有分會長才有權力看…」坦尼斯話還沒說完，卡斯克已經點擊播放，坦尼斯不由罵了一句髒話。
「看這個，夥計! 地點是停屍間，他們的攝影鏡頭有夠差! 還以為這麼糟糕的治安會讓政府重視監視器…嘿! 那是屍體嗎?」卡斯克指著解剖台上爬起來的人形物體:「哈哈! 瞧他一拐一拐的樣子，真他媽滑稽!」卡斯克撇著嘴站起來，怪模怪樣的學。
「你真他媽幼稚! 坐下來笨蛋! 其他人會看見!」坦尼斯用氣音罵:「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旁人怎麼說你就偏不怎麼做?
上頭已經明確講過會派別人來查這案子，你為什麼就是不放手? 我們身上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什麼麻煩? 不過一點小小的紀律檢查，得了吧! 坦尼斯! 幹嘛這麼無趣?」
坦尼斯差點捏碎咖啡杯，低聲咆嘯:「你開槍打人! 這不是什麼他媽的小事!! 好嗎? 天! 你這人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沒對人開槍啊，至少那時候我以為他不是人，不是吸血鬼看到十字架跑什麼跑? 誰知道他還有心跳啊? 反正那也是個替吸血鬼做事的小鬼，死就死囉，沒什麼大不了的。」
坦尼斯忍住揍人的衝動，深吸一口氣，把話從牙縫間擠出去:「你說你以前在海外分會? 他們怎麼受得了你?!」
卡斯克微笑，再一次把雙腳架上辦公桌:「坦尼斯，親愛的坦尼斯。你看過我的檔案不是嗎? 我是聖靈協會送往羅馬教會訓練班裡最後一名畢業，他們本來想開除我，你能相信嗎? 這些瞎了狗眼的神父竟然想開除我! 但我終究熬了過來。我自願派駐中東地區，是鑽石就會發光! 從2003年開始隨美軍行動，拿過十幾枚勳章，不折不扣的戰地英雄。懂不?
你真正該問的不是為什麼我還沒被開除，親愛的夥計，你該問為什麼聖靈協會派我來
“這裡”。如果上頭沒打算用霹靂手段徹底剷除本地妖魔的話他們是不會叫我來的，懂嗎? 我就是戰爭機器啊!」
「別搞錯了，」坦尼斯警告:「就算因為兩年前分會被屠殺，聖靈協會想要下重手整頓底特律，也不代表他們會容忍你到處殺人; 你已經不在戰區了，這裡是有法律的，小心我們和魔道終究有差別，別太過火。」
卡斯克嗤之以鼻:「天哪，好吧。讓我來指點你一下，入門第一課: 正道和魔道的差別在於修行方式，懂不? 正道吸收上帝賜予的自然界精華，魔道吸收人類的靈魂，不同的力量來源，僅此而已。有人說正道應該善良守規矩，我說那很好，只要不要害我喪命就好; 戰場上瞬息萬變，同情吸血鬼的人多半自己也想變成吸血鬼，朝他們開槍我晚上還是可以睡得很香，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在這城市待的比你久，我知道這邊多危險! 不是說不能自我防衛，混蛋! 但你至少開槍前看看好嗎? 媽的!」坦尼斯心煩意亂，掏出香煙點火:「我不是什麼魔法師，幹! 你這麼會殺人，怎麼不自己湮滅證據? 我學法術不是用來對付普通百姓的!」他手不太穩，點了幾次才點著煙。
卡斯克竟然還在笑，雙手枕到腦後:「有什麼關係? 好端端的人類去給吸血鬼辦事，被打死是替天行道。你不過是替我們免去寫報告的麻煩…」
「卡斯克! 坦尼斯!」主管辦公室打開，裡面的人吼叫道:「給我滾進來!」
「好極了!」坦尼斯直接在卡斯克的辦公桌上捻熄香菸，把桌子燒出一個黑點:「我還不想被下禁制! 你最好祈禱這事沒有被發現，該死!」
「下個屁禁制? 你有聽說過獵人打獵前先給獵犬帶口罩嗎? 笨蛋!」卡斯克站起來拉拉衣領:「記住我們討論過的證詞，好好回答就不會有事。知道不? 記得不要亂說話!」
坦尼斯回了一句髒話。
他們穿過一個個忙碌的辦公室隔間，走進主管辦公室，一進去門就啪的一下在身後關上了。
關門的正是分會長本人。
「你們是他媽的白痴嗎?! 在大街上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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