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經過大致就是這樣。」超人將所有事情講述一遍，蝙蝠俠耐心聽著，除了偶爾發問，很少打斷。在他講完之後，布魯斯劈頭就問:「還剩多少時間?」
克拉克一下反應不過來，然後猛然明白，驚喜道:「你…你相信我?」
「廢話。這種謊言，諒你也編不出來。」蝙蝠俠不耐煩道:「距離下一波時間流，多久?」
「我看一下。」超人閃出去，又閃進來:「19小時23分41秒。」
「嗯。」布魯斯站起來，去箱子拿臂甲。
克拉克這才注意到，他的左腿有點瘸:「你的腳…」超人忽然明白過來，難過的咬著唇。
「自從上一次我逃出去，順便把21名警衛送進醫療艙，他們就決定，我最好隨時帶傷，而且至少有一條腿行動不便。」布魯斯滿不在乎道:「天真的傢伙。我要真想逃，他們攔得住?」
「…那你為什麼不走?」
「我想看看你還能幹多少蠢事。還有，我仍然控制著瞭望塔，畢竟，它是我一手設計建造的。我可不打算讓你毀了它。」
「所以…所以…」克拉克又驚又喜，顫聲道:「主炮…沒有命中華盛頓?」
「是打中了，但由於我事先放出消息，民眾已經撤離，主炮的火力和損害範圍也沒有電腦顯示的那麼大。基本上，你也就炸毀幾棟建築…嘿! 放開我!」
「B…」超人抱著他，緊緊閉上眼睛:「謝謝你!」
「放開! 你這個天殺的氪星人!」布魯斯在超人懷裡掙扎，滿臉脹紅，怒道:「誰幫你來著! 我是反抗軍!」
「當然。」超人笑了一下，擦擦眼睛，鬆手:「抱歉，我只是太高興，沒有冒犯的意思。」
「不准再抱我! 小心我揍你!」
「收到。」
「哼!」布魯斯拉平衣服，又狠狠瞪他一眼:「別在那裡愣著! 在我計算時空偏差的時候，你給我到天體研究室去，把所有關於異相的資料、其他文明對異相的報導，還有相關的時空修正理論，通通做一份摘要來!」
「全部嗎?」超人苦著臉:「那好多啊!」
「當然多，不然我自己看就好!」布魯斯哼道:「時間寶貴，還不快去!」
......
「咖啡?」超人將冒著熱氣的黑色陶瓷杯放在桌上，還有一盤乳酪脆餅。
已經換上全套制服的蝙蝠俠正在閱讀摘要，拿過杯子，喝了一口，頓了一下，看看杯裡的飲料，又懷疑的望著超人:「加了煉乳?」
「對。喜歡嗎?」超人微笑。
黑暗騎士斷然道:「不喜歡。」
「真的嗎...」克拉克有點沮喪，發現蝙蝠俠已經偷偷喝掉一大半，剩下不到四分之一時，又開心起來:「餅乾是鹹的，你可以配著吃。」
「哼!」蝙蝠俠繼續看摘要，似乎對乳酪脆餅不感興趣，但超人轉身再看，餅乾又少了一塊。
克拉克努力控制嘴角。
黑暗騎士磨牙:「笑什麼?」
「沒有。」克拉克閃進閃出，又幫他把杯子裝滿。
終於，蝙蝠俠看完，指尖交叉，靠唇不語。
「…有辦法嗎?」超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我有想過，如果能找到正確的關鍵，或許下一波時間流，可以把綠箭他們復活…」
「克拉克，沒有那麼簡單。」蝙蝠俠從旁邊抽出一張寫滿時空方程式的計算紙，翻過來，用鉛筆在上面畫了一條線:「你看，假設這個是時間線，我們本該走到這裡。現在，」他從中間拉出一條偏離的線，往外發散，在一樣長度的地方打個叉:「這條新時間線，讓我們走到這邊，但是，還在修正當中，所以真正的結局，尚未揭曉。」
「你是說，實際上只存在兩種時間線，一條是我原本的時空，另一條，是即將變成的世界?」超人跟著皺眉。
「是的。」蝙蝠俠思索道:「除非我把現在這條時間線穩定下來，理論上可以。」
「那綠箭他們…都不會活過來了?」
蝙蝠俠頓了一下，沉重道:「…我很抱歉。」
超人低頭，神情落寞。
「這不是你的錯。」布魯斯遲疑一下，將手放上白色超人的肩:「從一開始，這就是個陷阱。」
「什麼?」
「這個異相…這個“時空之眼”，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的。首先，它讓綠燈俠和鷹女看見最想救的人，使他們不顧時空法則; 然後，沃利被救，剛剛好在他能拉出綠箭等人之前，所以五名英雄死亡; 失去這五個人，我們無法阻止路瑟開戰; 戰爭又改變了你，讓你不顧一切…所有事情環環相扣。」蝙蝠俠沉聲道:「這不是巧合，更像精密計算的結果。有些文明認為異相是活物，或許是對的。」
「…那它就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惡毒的生物了。」克拉克低落道。
「克拉克，我很遺憾你得經歷這些…」布魯斯聲音稍微柔軟:「你是唯一能記得一切的人，自然比別人難熬。但是不要忘記，你仍然擁有現在。」蝙蝠俠深藍色的眼睛，漸漸變得溫和:「我們還是可以矯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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