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演技…怎麼樣?」蝙蝠俠臉色蒼白，微笑著攤開手掌，裡面有一小塊晶片:「超級戰士…都是被腦內晶片控制…路瑟的通訊卡…可以操縱他們。」
白色超人抱著他飛，動作輕柔，卻繃著臉不說話。
「至少…你還看得懂我的暗號。」蝙蝠俠柔軟道。他流了不少血，染紅了超人的白制服，似乎有點混亂，分不清眼前的超人和另一個:「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
「B!」克拉克終於忍不住，緊緊抱住蝙蝠俠:「你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可以拿性命去賭! 我還以為…以為你可以脫身! 不准再這樣了! 聽見沒? 我不准!」
「怎麼…這麼愛哭?」蝙蝠俠無奈，伸手去抹對方眼淚，卻使超人的臉沾上鮮血:「我又…死不了…等時間線回歸正常…這裡發生的事…沒一件算數…」
克拉克緊抱著他，天藍色眼睛仍然不斷掉淚。
蝙蝠俠將染血的晶片放入控制台，電腦開始執行預先設定好的程式，用瞭望塔的指令，取代路瑟的命令序列:「…所以，路瑟說的…是真的? 我跟你…在交往?」
超人點點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那我真是…太自私了。」蝙蝠俠嘆了一口氣:「你是…人們的希望…又有…將近永恆的生命…不應該被黑暗絆住…」
「不要這樣說! 你才不黑暗!」超人忍無可忍，解下他的面甲，抵著他的額頭，親了又親。
布魯斯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超人背靠控制台，坐在地上，讓他靠在懷裡，緊緊抱著。
窗外，戰鬥的爆炸聲不斷，被瞭望塔控制的超級戰士，開始向路瑟反撲。
克拉克只是牢牢抱著布魯斯，此時此刻，什麼都不想做。
「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沒戴面甲的黑暗騎士疲憊微笑:「就算…最糟糕的日子…我也仍然…相信你…」
白色超人忍著淚水，溫柔撫摸他。
布魯斯滿足的嘆息，靠著克拉克的脖頸，閉上眼睛。
他們就這樣一直坐著。
其中一方心跳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終於停止。
然後，閃電俠在各方掩護下強硬衝入時空裂縫，一波全新的時間流，隨之爆發。
......
瞭望塔，監控室。
「呼叫派遣隊，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火星獵人站在眾多螢幕前，上面是一艘小型太空船的各個角度。
「偵測器全開，防護罩穩定，完畢。」綠燈俠回答。
「保持現在的速度，派遣隊，小心些，我們從沒見過這樣的異相。」火星獵人調整著電腦參數:「你們的任務是盡可能蒐集資料，不要靠得太近。」
超人發現自己和蝙蝠俠並肩站在監控室中央，後者正用臂甲上的投影閱讀外星資料。
「…奇怪，異相開始消失了!」綠燈俠連忙啟動掃瞄，放出小探測器。
「消失的和出現一樣突然。」火星獵人問:「有偵測到什麼嗎?」。
「沒有。來不及，它淡化的太快。」綠燈俠在原本異相的地方往來偵測:「幾乎什麼都沒留下。」
命運博士走進來:「我感覺到強烈的邪惡，和這個異相有關。它的消失，是一件好事。」
「可惜我們來不及留下數據，罕見的異相，可不是天天都有。」蝙蝠俠思索道:「其他文明警告…」話沒說完，超人突然緊緊抱住他。
眾人紛紛注目。
「克拉克，」蝙蝠俠不自在的動了一下，掙不開，開始磨牙:「你幹什麼? …克拉克?」黑暗騎士察覺對方情緒不穩，聲音慢慢變得柔軟:「發生什麼事了?」
超人將頭埋在黑色護甲上，緊抱著不放。
蝙蝠俠感覺到肩頭的溼意，皺起眉頭，輕柔撫摸對方頭髮，低聲道:「你怎麼啦? 可以跟我說嗎?」
鷹女吹了一聲口哨，綠燈俠看她一眼。
「怎麼?」莎耶娜笑道:「很少看見蝙蝠俠這麼溫柔嘛!」
黑暗騎士轉過頭來，狠狠瞪她，又轉向其他人，像是要吃了他們。
綠燈俠咳了一下，道:「…派遣隊準備返航，通訊結束。」
「…我記得還有一些任務資料要整理。」神奇女俠轉身往外走:「John，可以幫我嗎?」
「當然。」火星獵人跟著她離開。
「?」命運博士恍然大悟:「我的實驗還沒做完。」魔法傳送門一開，人立刻消失。
監控室終於只剩蝙蝠俠和超人。
「怎麼了?」布魯斯微微拉開兩人距離，撫摸對方的臉，目光關切:「為什麼難過?」
超人將他拉過來，額頭抵著額頭，閉眼，享受熟悉的溫暖氣息。
布魯斯溫柔的撫摸他，順從他的任性。
「我…」克拉克在這時候，感覺特別脆弱，才一開口，又咬住下唇，強忍情緒波動。
「不要緊，我們不急，」布魯斯吻吻他，深藍色眼中閃爍愛意:「等你準備好再說，我會一直在這裡。」
「B…」超人緊緊擁抱他。
......
市郊，私人墓園。
克拉克穿著西裝外套、格子襯衫和藍紋領帶，沒戴眼鏡，雙手插在口袋裡，慢慢走上山坡，來到一棵大樹下，那裡有塊墓碑:「哈囉，沃利。」
「今天是GL和莎耶娜的婚禮，」超人看了看山坡下的露天會場，許多穿著便服的超級英雄聚在一起，在燦爛陽光下陣陣笑語:「他們希望你也能參加，所以把場地搬來這裡舉行。」
「…這兩人也拖得夠久了，不是嗎?」克拉克笑了笑，看見GL像準備校閱的軍人一樣，一絲不茍的檢查婚禮行程表; 鷹女則在眾多女性超級英雄的陪伴下，對翅膀進行最後的裝飾:「本來一年多前就要結婚，後來，大概也是受托洛肯事件影響…」
克拉克轉回，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又不能忍受似的轉開:「你看見綠箭和黑金絲雀了嗎? 在宴會帳篷東邊一點; 還有問者跟閃亮騎士，一個在入口，一個在出口; 原子俠也來了，他把自己變小，在帳篷裡幫忙裝飾婚禮蛋糕上的小人偶…」
超人很快擦了一下眼睛，笑道:「你要是衝去偷吃蛋糕，搞不好會咬到他。噢，對了! 還有這個。」克拉克從外套的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大疊信件:「這是聯盟陸續收到的，托洛肯市民以及家屬寄來的感謝信。還有這個，這是你一直義務照顧的孤兒院小朋友送給你的。他們說不可以偷看，所以…」超人把一個包裝得亂七八糟的小禮物放在信件旁邊。
「不必擔心孤兒院，韋恩集團已經介入贊助。那個“時空之眼”，我也已經寫出一份完整報告，傳送給其他文明，警告危險。」克拉克重新看向墓碑，溫和道:「總之，別擔心任何事情，好嗎? 大家都很好…我們都很想你。」
強風吹來，樹影搖曳。山坡下，綠色草地如海浪起伏，白色帳篷的布幔、燈光架上的薄紗，各種裝飾，也隨之搖擺。
克拉克靜靜的站了一會兒。
金色陽光灑遍大地，透過樹葉，在大理石墓碑上投下點點光影。
當布魯斯走上來，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景象。
超人眺望婚禮會場，閃電俠的墓碑，似乎也愉快的凝視著同一地方。
「B，要開始了嗎?」克拉克轉頭，很快擦一下眼睛。
「嗯。」布魯斯抬起右手，摸摸他的臉。超人覆上他的手，閉眼嘆息。
穿著西裝的蝙蝠俠走到墓前，拿下胸口佩戴的花，放在地上。
然後，黑暗騎士蹲下來，注視墓碑，默默掏出手帕，仔細擦拭。
他的動作，是小心且溫柔的。
等他終於弄完，克拉克朝他伸手:「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
「好。」布魯斯站起來，也伸出手。
兩人十指交握。
(完)
感動的要哭了，閃電俠，我們會永遠記住你偉大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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