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當然知道我在和誰講話,我只是想不通被屠殺、重創之後總部派來的不是後援和物資,而是審問和撤退命令! 現在請容我告辭!」屋內傳來起身和走動的聲音,安迪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拆除竊聽器,直到分會長氣沖沖的腳步聲轉往樓梯口,才又小心的重新安裝起來。
安迪似乎有點心虛,對一直看著他的坦尼斯小聲道:「幹嘛? 你難道不想知道接下來的發展嗎? 要是這些王八蛋敢把帳賴到我們頭上,大不了一起走人!」坦尼斯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那架聲源放大器又快速的被接起來。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窗外雨聲嘩嘩,越下越大,但托科技之福,隔壁房間的聲音仍是一清二楚。
「坦白說,」女性頓了一下,道:「不怎麼相信。我認識溫斯頓很多年了,他明顯是在推卸責任。」
「我也這麼覺得。」似乎有一疊資料被甩到了桌上:「從機動小隊身上的攝影紀錄來看,齊少卿當時並不想要交戰,他至少警告他們3次,攻擊也偏向防守,我比較相信機動小隊從一開始就決心致他於死; 卡斯克並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很難相信四個小隊會這麼義憤填膺的替他復仇。」
「應該是怕不採取行動會引發連鎖效應吧?」女性道:「有些地方不立即使用重武力反擊會讓妖魔更蠢蠢欲動。」
「不管怎麼說,如果消息流出去?」玻璃杯碰撞,說話的人似乎給自己倒了杯飲料:「我們不太好看吧?」
「你想太多了。齊少卿自己的紀錄並不好,殺了卡斯克,現在又叛出狩魔聯盟,我們攻擊他理由完全站得住腳。」女性道:「在我看來,批准獵殺是完全合理的,就算狩魔聯盟追究也不會說不過去。」
「你這麼認為?」男性思索片刻,道:「可分會違抗總部是事實,若是放任這樣的行為,對總會的威信有不良影響。」
「很簡單。我們認可分會長的話,四個小隊出動都屬於個人義憤行為,給小隊長們記一個小過即可。」
「齊少卿呢? 你不覺得這事透著古怪? 他突然來底特律,殺死獵魔者又宣布叛出一直庇護他的狩魔聯盟,而且和我們小隊交戰的時候也顯得非常不積極…」
「無所謂,」女性斷然道:「等我們離開這裡,一切資料都要銷毀。」
「什麼? 銷毀資料?」
「沒錯。因為你說得對,這事確實古怪,說不定齊少卿真有什麼不得不的理由,但既然我們已經決定要為分會長的說詞背書,不利反證就沒必要留下來了。不是嗎?」
「可是…」男性似乎有些驚訝,道:「如果他真的是無辜的,卡斯克的案子,如果殺人的其實不是他? 我們有可能找錯了仇家,消滅證據無助於…」
「聽著,雖然很遺憾,但我們也是被蒙在鼓裡的,我們也是受害者; 這一切或許是可怕的誤會,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必須做出處置,而且絕對不能承擔 “沒有查證清楚就對齊少卿動手”的責任。狩魔聯盟現在或許被歸類為敵人,但那只是暫時的,齊少卿離開以後所有人都會希望聯盟重新成為正道的一方,你聽清楚了嗎? 」
「…我明白了。」
「這事非常重要,我們需要統一說詞,你叫人好好寫一份備忘錄來。」
「是。我會想適當的理由分別處理掉證物。」
「嗯。還有,在這個艱難的時候協會需要英雄,我們要大力褒揚底特律分會的艱苦奮戰和英勇犧牲,將這些傳送給全美聖靈分會,每個活下來的人都是英雄,給他們協會的公開褒獎。」
「好的。」
「除了英雄之外反派也很重要: 務必讓所有人知道齊少卿幹了什麼事,並且讓他們確知我們準備為死者報仇。」女性道:「開始懸賞吧! 另外挑選一些好手,免除所有任務,專門獵殺齊少卿。」
「明白。」
「這事就這樣吧。」
在這之後,隔壁房間再沒有傳來聲音。安迪拆下了音源放大器,默默的把東西收回行李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完全沒有即將成為英雄的喜悅,反而頗感尷尬。
「好吧! 這樣也算告一段落。」安迪率先站起來活絡筋骨,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含糊道:「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休息囉! 大夥兒晚點見!」
「他那麼說是什麼意思?」坦尼斯突然開口,眾人齊齊看過來:「齊少卿是無辜的? 難道殺卡斯克的不是他嗎?」
安迪聳聳肩:「這我那知道? 先前鑑識人員不是說屍體上有齊少卿的刀痕? 應該是他吧!」
「說起來是有點奇怪。」名叫羅侯的獵魔者道:「你們聽說過齊少卿的情況吧? 他依靠狩魔聯盟的庇護才免於正道追殺,現在卻突然跑到美國來殺人,又透過吸血鬼宣告叛出聯盟,怎麼看都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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