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萬一是吸血鬼的陰謀怎麼辦? 萬一吸血鬼希望我們去追殺他,和狩魔聯盟兩敗俱傷怎麼辦?」
此話一出,眾人像是聽到笑話一樣,都笑了幾聲,待發覺羅侯神態認真,便又陸續靜下來。
「唉唉! 不是都說鑑識出來是齊少卿的刀嗎? 傳說他的刀只有他才能使用不是嗎? 而且這個時候再講這些有什麼意義? 你也聽到隔壁講的了,這事確定只算在齊少卿頭上,和狩魔聯盟不相干。」
「那條東方龍就這麼厲害嗎?」年輕的迪亞哥不平道:「我們為什麼這麼害怕他?」
「他是地獄大門的封印,你覺得呢?」安迪反問:「要是他不高興,敞開大門,全世界都完蛋了。」
「我們可以反擊,把惡魔打回去!」
眾人哄笑:「好啊! 就拿你填進去!」「你遺書寫好了嗎?」
「我是認真的!」迪亞哥抗議道,但沒人理他。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就算齊少卿沒殺卡斯克,他殺了我們不少人總是真的。」
眾人沉默下來。
……
大雨打在窗欄上,一層又一層的雨幕清洗著玻璃,像是不洗個清澈透明絕不罷休似的。
所有人陸續回房了,坦尼斯躺倒在床上,衣服也沒換,鞋也沒脫,從內心透出的疲倦加上肉體的辛勞讓他眼皮沉重,但腦袋裡的想法像是發瘋了似的打轉,又使他不得安寧。
卡斯克是個混蛋,他死了之後,沒有誰真的特別難過。
但其他被派去獵殺齊少卿的人? 他們有朋友家人。
如果齊少卿只是自我防衛,殺卡斯克的另有其人?...
聖靈協會似乎不願再追查下去,寧願將錯就錯,說穿了他們不在乎卡斯克,更不在乎所謂的機動小隊,對吧?...
這樣的事情,有一天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嗎?
坦尼斯煩亂的翻身,面對窗子。
這麼多年的英雄夢,到頭來…
坦尼斯望著雨水拍打的玻璃窗,疲倦終於湧了上來。
他終於睡著了。
夢中,他是一個無可挑剔的英雄,有一群忠誠無私的夥伴,每天和邪惡作戰,活在一個沒有謊言的世界裡。
……
「吉妮! 你的外套帶了沒?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面膜?」
「帶了,媽! 我不知道你的面膜在那裡耶! 你確定要帶面膜去旅行嗎? 我們只去玩一個禮拜對嗎?」
「是呀親愛的! 但你也知道女人上了年紀就會長皺紋,我是絕不會讓旅行妨礙我美容的。」
吉妮竊笑,大聲回道:「那我也要!」
「你不用啦親愛的,你年紀還小,還是個小姑娘。」
吉妮咯咯笑,衝到樓梯間抓著扶手踮起腳尖往樓下喊:「爸! 媽媽要帶面膜卻不准我帶!」
「聽你媽的話,孩子! 趕快去準備行李,吃完飯我們就要出發了。」里茲一面嚼著盤裡的培根蛋,一面朝樓上的兩個女人喊話:「麗塔,你的鬆餅要涼囉! 我們只是去玩一個禮拜,不需要把整間浴室帶著走吧?」
「喔,閉嘴啦里茲!」麗塔匆匆忙忙的跑下樓,在穿衣鏡前面左照右照:「難得出門玩一趟我才不要像個黃臉婆一樣。」
「可是,你是很性感的黃臉婆。」里茲擺出無辜的表情。
麗塔狠瞪他一眼:「要不是你長得帥,我會拿鍋子砸你!」她湊過去親吻他。
「還是很性感。」里茲意猶未盡,上下打量自己妻子的臀部。
她回頭給他一個挑逗的眼神。
女兒吉妮乒乒乓乓的跑下樓,好奇道:「你們在幹嘛?」
「沒事,孩子! 完全沒事。來! 坐下來吃早餐,不准挑食,也別玩沙拉!」
「可是我討厭紅蘿蔔。」
「來來跟我學,張開嘴,嚼三下,嚥下去…好極了,就是這樣!」里茲樂呵呵的和女兒碰了碰拳頭,道:「棒呆了!」
「計程車已經來囉!」麗塔拉開窗簾往外望,看見司機將車停在門前,按了按喇叭:「現在幾點?」
「7點半而已,他來早了。」里茲輕鬆的放下刀叉:「我去把割草機放回倉庫,要不然等我們回來,那東西會生鏽。」
「注意時間喔! 親愛的。」
「沒問題。」
里茲用拿餐巾紙一抹嘴,轉往後院。一面哼著歌,一面踩踏著節拍,後門一打開,晴朗的藍天開闊無限,陽光灑遍草地,不由心情大暢。
突然想起跟局裡請長休假的時候那幫人驚訝的表情…
果然是太久沒休息了嗎? 感覺所有人都認定是工作狂了。
其實自己是很喜歡出去玩的,以前常常和朋友到處去走,帶著吉妮和麗塔一起遊遍美國東西兩岸,湯瑪斯出事之後才停止。
里茲輕輕嘆了口氣。
至少這事算是水落石出了,雖然沒辦法依照人類的法律破案,但算是有個結果。
他不禁抬起頭,越過齊肩高的圍籬望著湯瑪斯家的方向,心想: 不知道湯米回家了沒? 那隻狼妖找到釋放他的方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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