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樣你就當不上大公,也不會有今天的力量,甚至可能被人面蛇吃掉!」
「呵呵,那可不一定。」迪笑了笑,又抽了一口菸。
貓足仍然不以為然:「你要是想上人間,為什麼現在不上去呢?」
「我們大惡魔體型太大,一般的通道是過不去的。原本希望趙軒看在老同學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歹通融一些,沒想到他油鹽不進。這下地獄大門真的封死,全是我自己的傑作。」迪嘆道:「你知道嗎? 只要還在萬魔窟待著,其他惡魔就有可能吃了我,就像我先前吃了馬加錫亞大公一樣。我們永遠征服不了人間,因為我們永遠彼此算計,最後只能一起在這臭水溝裡蹲著。」
「是,你說的對。」真是軟弱。貓足心中不屑,臉上卻保持恭謹。
這麼畏首畏尾,那裡像個主人? 也許未來她應該找機會吃掉他,取而代之。
迪吐了個煙圈,道:「我說這些,你能明白嗎?」
貓足連忙點頭:「團結、平等、征服人類,我懂。」
迪笑了笑,抽了一口菸、吐出,望著白煙裊裊,道:「只要能夠上去,我們幾乎就無敵了; 在人間只要不被另一個惡魔吃掉,就算死了也會復活。你記著 : 那才是我們應該爭取的生活。」
「是。」貓足討好道:「我會努力的。…咦?」
大廳在震動。
她嚇了一跳,後退半步,心念電轉,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怒了主人; 待看見迪臉上的詫異,才明白這動靜並不是他弄出來的。
城堡又震動了一下,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正一步一步的走近。
迪的詫異只是一閃而逝,他按熄了菸,站起來,慢慢迎向大門站定。貓足動作比他快多了,老早跳到他身後相對安全的位置上躲著。
隨著一聲轟然巨響,大廳厚重的鐵木門被猛然甩開,一對大惡魔角撞碎了天花板的石磚,大步踏入廳堂。
「哈哈哈哈! 這麼小的大廳?! 連我的身體都容不下啊!」一個滿身肌肉的巨大惡魔擠進廳來。原本寬廣宏偉的大廳在他大概五層樓高的身型下顯得渺小,貓足害怕的往迪的影子裡面縮。
迪仍然保持人類型態,仰頭道:「菲爾,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什麼風也吹不了我! 愚蠢、渺小的迪鉻爾遜恩! 我就算跟你解釋我的強大你也聽不明白!」地獄大公菲爾高聲大笑,那些跟他來的惡魔爪牙也都跟著大笑,他們把大廳給包圍了。
貓足偷偷看向廳門,期盼隨時看到殺進來的援軍,可等呀等的,半晌不見人影。
都死光了嗎? 菲爾竟然強大到可以隨時殺入另一個地獄大公的城堡嗎? 原本城堡裡有二百名惡魔衛兵呀!
如果他真的強到這種地步,就連迪也沒有勝算吧?
恐懼湧上心頭,貓足開始瑟瑟顫抖,而她的主人卻像是毫無所覺,站在不懷好意的菲爾面前,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有什麼事就趕快說! 你專程跑來不會是為了要給我上課吧?」
菲爾露齒微笑,他的牙齒巨大而鋒利,口中冒著火焰,當他蹲下來湊近迪的時候看起來尤其駭人:「還是不想用你的真身跟我說話嗎? 迪? 你就這麼喜歡縮在你的人類外表裡面,和其他惡魔交談?」
「沒錯。這樣至少我不會在自己的大廳撞出一個洞。」
「真可悲! 你連個惡魔的樣子都沒有,竟然能夠當上地獄大公?! 你和你的改革都是我聽過最可笑的東西! 哈哈哈哈!」跟隨菲爾的眾惡魔也哄堂大笑。
菲爾意猶未盡,不懷好意道:「你完蛋了,迪! 你那可悲的派系正在分崩離析,我是過來親眼見證你的悲慘,順便巡視未來的產業,因為在不久的將來,這片領地將會迎來真正的主人,我! 強大的菲爾! 一個真正能夠帶領整個地獄突破白龍封印進入人間的惡魔! 在那之後,我會是人間的王!」
迪冷冷道:「你撒野撒夠了沒有? 就算失去其他大公的支持,我仍然指揮著三十個軍團,他們明天就可以殺進你的破地,一把火燒了你的狗窩!」
「呸! 我才不信軍團仍然效忠於你! 看看你這鳥樣! 人類外表? 呸! 我就連跟你講話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怎麼會有惡魔想要加入你所謂的改革?! 任何有尊嚴的魔鬼都應該憑藉力量和狡詐在這受詛咒的地方贏得一席之地,而不是講究什麼 “平等” 或 “合作”! 說起來真他媽丟人! 真正的強者會選擇加入我,而投向你的只會是偷雞摸狗的無能蠢貨,你所謂的軍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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