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鄭重道:「清心道長對無涯有養育之恩,而我們是無涯唯一的倚靠,我投協助無涯一票。雖然我希望避免和青雲門衝突,但對無涯來說這很重要; 何況若青雲門企圖阻攔,我們有能力在不造成死傷的情況下成功。」
齊少卿見火蓮的目光轉過來,無所謂道:「都可以。幫助無涯可以強化他對我們的忠誠,不幫的話可以避免未來的麻煩…哼! 幫無涯好了! 反正青雲門裡面沒幾個好東西,而且我手癢了。」
「了解。」火蓮思考了一下,道:「我想,上帝創造的世界裡孩子不應被剝奪與父母告別的權力,我也贊成幫助無涯。最壞的情況下,藉天堂之鑰的幫助,我們應該能夠以非暴力方式進出青雲山。那就這麼決定了!」三人互看一眼,點了點頭。
「很好。」齊少卿嘴角勾起好戰的微笑,符文銀刃在他手中轉了一圈,再次回鞘:「趙軒,你去跟無涯談心吧! 我來負責偵查和情蒐,看看青雲門這陣子防衛進步沒? 火蓮去擬正式信函,我們來個先禮後兵!」
趙軒卻道:「我想跟你換換任務,可不可以呢?」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齊少卿陰下臉:「你明知道我不善於幫人心理輔導。」
「這個嘛,」趙軒微笑:「上一次無涯出走是你把他帶回來; 在他被魔物迷惑孤立無援時,也是你一路陪伴他、引導他; 平常在我們當中他最怕你,但我感覺他最信任的也是你。」
齊少卿陰沉道:「你弄錯了,他只是畏懼我。他見過我戰鬥,見過我做事的風格,會覺得害怕很正常,這跟信任根本兩碼事。」
火蓮也無奈笑了:「齊少卿…你真的一點也沒有察覺嗎?」她和趙軒交換了一個無奈眼神。
「察覺什麼?」齊少卿不喜歡這種感覺,一臉狐疑。
趙軒攤手道:「重要的事情他總是會去問你啊! 雖然平常他喜歡問我修道上的問題,不然就是閒聊,但如果遇到真正重大、難以決定的問題,卻總會徵詢你的意見。你知道為什麼嗎?」
齊少卿露出迷茫的表情。
「他信任你,」火蓮補充道:「他和同門師兄弟相處不好,可是對你不一樣; 或許因為上次的經歷,使他覺得你更像個兄長。現在對他來說是最黑暗的時刻,你的陪伴和支持會比我們任何人都要來得重要。」
「什麼…」齊少卿頓了一下,遲疑道:「我…不認為是這樣…」他很少這麼猶豫不決。
趙軒溫和道:「你會做得很好,只要提醒他世界很大,痛苦和憤怒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我們也會一直站在他這一邊,這樣就可以了。」
……
他們真的沒搞錯嗎…
齊少卿腳步沉重的走在通道上。
有一會兒他幾乎要停下來,決定去叫那頭笨龍來做這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但遲疑之後,最終他還是咬著牙悶頭往前走。
心想,選自己來通知無涯是百分之兩百錯誤! 自己懂什麼婉轉、什麼說話技巧? 想得到的最好的辦法也不過是直接走進去告訴那孩子,他世界上唯一親愛的人快死了。
哼…就這麼辦吧。世界很殘酷,早適應早好。
齊少卿悶著頭走在通道上。
陽光從餐廳敞開的大門透上通道,遠遠齊少卿就聽到天眼怪裡怪氣聲音的和凱洛琳的笑聲。
他們總是這樣輕輕鬆鬆、快快樂樂,不被憂愁束縛。
「啊呀! 是狼小...呃不是,那個齊少卿長官! 哈囉! 肚子餓了想來些點心嗎? 我們廚房目前還開放點餐喔!」天眼戴著滑稽的廚師帽,身上穿著圍裙,流理臺上則插用四根當柱子的小黃瓜,上面是起司、棉花糖和小餅乾蓋成的小樓房,凱洛琳坐在檯邊的高腳椅上,對著這傻氣十足的
“建築”吃吃的笑。
「無涯在那?」
「他一早就不見人影,可能躲起來休息打電玩囉。」天眼歪著頭道:「雖說我知道你總是很嚴肅的嘛,但你今天看起來特別的那個...發生什麼事了嗎?」
齊少卿淡淡道:「沒事。」轉身往外走。
「哦。」天眼清了清喉嚨,輕巧道:「這樣的話嘛...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聲...我看見葬禮! 好了我說完了!」
「什麼?」齊少卿回頭。
凱洛琳鼓勵的按上天眼的手,補充道:「早上天眼告訴我,他在未來看見一場葬禮,參與的都是陌生人,也不確定死者是誰。我告訴他如果是聯盟裡面的人,場景不可能是很多道士。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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