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紐約舊城區等待拆除重建的老舊商業建築物內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聖靈協會特戰小隊從西北角和東南角進攻,企圖一舉將狩獵對象趕進預先設好陣法的大廳; 他們事先做足了研究,戰鬥人員裝備了強大的武力,表現得可圈可點,然而就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外面忽然闖入兩名出乎意料的敵人,打亂了戰鬥。
從敵人的血魔法和戰鬥方式判斷,應該是兩名吸血鬼。聖靈協會指揮官恨得直咬牙,心知最佳時機已過,倘若再留下來,叛徒齊少卿能讓所有人葬身在這裡,於是下令撤退,敵人也並不追趕。
面對兩個吸血鬼,齊少卿直接剜掉傷口沾到聖水的部分,扔到一邊,只見剩餘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他冷冷道:「想動手就上吧!」
「等等。」吸血鬼伯爵洛卡環顧四周戰鬥痕跡,無奈攤手道:「本以為你會對救命恩人客氣一點,結果還是老樣。瑪莉! 還是你說的對。」
吸血鬼瑪莉微微一笑,用她彷彿抹了蜜糖的聲音道:「我也沒有全對呀! 齊先生竟然沒有急著趕回沙漠,反而在這裡耽擱,真讓人想不透呢。」
齊少卿冷冷道:「我為什麼要急著趕回沙漠?」
兩名吸血鬼都露出意外的神情。洛卡道:「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你們總部被攻擊了。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你的朋友多半已經死光,惡魔佔據了封印,正假扮東方龍的身分。當然這其實都不是我們的事,也許你早就跟那條龍處不來,我聽說你們常常吵架? 如果你覺得無所謂,我也沒有意見。」
「這樣啊。」齊少卿平靜道,緩緩往旁走動,狀似沉思,然後就隱形了。
兩名緊盯著他的吸血鬼立即向後飛躍,他們原本站立的地方受到看不見的力量襲擊,鐵架硬生生被削去了頭:「真沒禮貌!」洛卡抱怨道:「我說的都是真話,而且我有證據。你現在殺了我,真相或許會永遠石沉大海。」他們半空中動用血魔法改變方向,落到遠離地面的二樓欄杆上。
齊少卿再次出現,死死盯著兩人,符文銀刃已經出鞘。
「我把弗爾卡斯帶來了。」洛卡立即補充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但你總不會認錯這個惡魔。瑪莉,請吧。」
只見瑪莉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香水瓶,拔下瓶蓋,忽然一陣黑煙竄出,落地成形,正是惡魔弗爾卡斯的本來面目。牠一出來,立即逃跑,卻撞上看不見的圍牆。
「小心牠自殺。」洛卡輕描淡寫道。瑪莉上前一腳把牠踢倒,用血魔法束縛了惡魔,這才終於讓牠停止掙扎。
「愚蠢的吸血鬼,」弗爾卡斯詛咒道:「你們這些變異的奴僕,竟敢如此對待我,等我逃出去以後殺光你們所有的家人親友,我說到做到!」
「天哪,」洛卡鎮定道:「聽了這句話我幾乎想要放你出去了。不過在那之前,你能不能當個好惡魔,先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呢?」
「不可能。」齊少卿握緊銀刃,陰沉道:「鎖妖塔已經大幅強化過,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弗爾卡斯轉頭看他,像是現在才注意到他一樣,然後惡魔的眼睛閃起惡意的欣喜:「哎呀呀! 看看這是誰? 嘿嘿!」
「回答我的問題。」
「當然、當然…」弗爾卡斯微笑加深,聲音粗嘎:「你要不要猜猜看? 不要? 我沒有逃出來,我是被放出來的…鎖妖塔現在和你那寶貴的聯盟一起都化為粉末了。」
「你說謊。」
「噢我真的很喜歡說謊,但當真相更加傷人的時候,何必借用謊言呢?」弗爾卡斯帶著輕快的得意,開始詳述狩魔聯盟發生的事:「…之後天空下起了血雨,我沒有吃過龍肉但龍血聞起來其實還不錯,我猜趙軒最後是用生命重新補起了封印,但沒有成功,真可惜那時候你不在那裡…還有無涯那個孩子,我以前還滿喜歡他的,死在沙漠真是可惜。」惡魔得意洋洋,滔滔不絕,描述慘況。
洛卡趁機觀察齊少卿,後者一言不發,乍看之下毫無反應,但若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眼瞳亮起些微紅光,沉默中隱藏著狂亂,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弗爾卡斯顯然也察覺到了,嘻笑道:「他們死了,全都死了,一個不剩,清潔溜溜! 噢我真希望你也在那裡聽他們臨死的慘叫,還有滿地的血跡,留下的屍體光是那條龍就可以給沙漠裡的老鼠吃幾個月…」忽然銀光一閃。
洛卡驚叫:「別殺他!」瑪莉早有準備,電光石火間拿一把仕女扇擋下這一擊。那是瑪莉的貼身武器,她身為吸血鬼帝國皇家侍衛,由帝國鑄造師使用祕法打造,摺疊扇的外型,卻有帶魔法的鋼鐵骨架。扇子和短刀相碰,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
弗爾卡斯哈哈大笑,開始唱誦:「從前從前有個聯盟,裡面裡面有個妖魔,死光死光全都死光,是誰是~~誰~~的緣故?」在牠刺耳的歌聲中,齊少卿的眼睛完全變成了血紅色,神色瘋狂,形同野獸。
「如果你殺了牠,只會讓牠到別的地方重生,那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對吧?」洛卡見情況不對,緩緩後退,同時向瑪莉使個眼色,後者會意,把弗爾卡斯往前用力一推,自己往後退,這是寧願讓惡魔逃走,也要保住自己。
瞬間弗爾卡斯來到齊少卿面前,牠非但不懼,還非常興奮,叫喊:「來吧! 讓我看看你的刀有多快!」然而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卻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齊少卿放開雙刀,直接用手抓住惡魔,他的外型一瞬間變成了一隻人立的狼,一口就咬掉了惡魔的頭,幾秒鐘內就將牠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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