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死之後 第二篇 第四章

 


當初卡爾只說會減壽,沒說減多少,上一次是無意識發動,這一次若主動念了天使真名,會不會瞬間死亡?

「卡爾,你可要保佑我呀,我要是死在這裡就沒法辦你的事了。」倫斯顫慄祈禱:「你知道的,雪峰城離這裡這麼遠,我又不認識路,乾糧衣物之外,免不了要多僱一些人手我沒錢呀! 想挖點藥,卻被屍虎跟上了,這你可得幫把手啊!

祈禱之後,他屏息等待了老半天,屍虎始終沒有出現,他想來想去,還是怕動用未知力量會要了他的命,最終心驚膽戰的從樹上爬下來,滿懷恐懼的沿著來時路快步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吹過,帶來一股腥味,倫斯心知不妙,立即就想爬上樹,然而附近偏偏都是些瘦弱小樹,枝幹細瘦,無法支撐,情急之下倫斯不再細想,拔腿就跑。

「吼!

屍虎的吼叫從後方傳來,它那龐大的活屍身驅有著不可思議的迅捷,任由倫斯玩命似的狂奔,一下子就拉近了距離。

眼看後面的屍虎越追越近,倫斯無比恐慌,意識到自己是跑不掉了,當下心一橫,喊出了那個名字。

瞬間,一股炙熱光焰從靈魂深處燒了上來,很快燃上了他的整個身體,包裹了他的整個身軀,伴隨著龐大的知識瘋狂湧入,填滿了他的腦袋,一下子讓他懂得上百種語言,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學問。

太多太複雜的資訊,夾雜著不屬於他的記憶,讓他頭痛欲裂,意識融化,弄不清楚自己是誰。

他的身體被滾燙的光焰燃燒,與那燦爛之火合為一體,既無形又有形,既炙熱又冰冷,充滿各種神奇,完全跨出了人類的範疇,此時倫斯迷迷糊糊,只剩下一個念頭: 再這麼下去不行,必須停下!

然後,它停下了。

就像一場夢一樣,倫斯楞楞的放下抱著頭的手,緩緩站起來,感覺一切混亂就像突然按下停止鍵一樣憑空消失了,在他周圍,以他為軸心,出現一片直徑約十五公尺的焦黑圓,範圍內不分草木全燒成了黑炭,其中還包含了一頭龐大的焦屍,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屍虎。

他還是他,然而,倫斯隱隱感覺有另一個 存在自己的意識裡,希望天使,祂此時深深的沉睡著。

正在沉睡的天使讓人感覺很親切,他可以看到一些天使的記憶,使用天使的能力,了解天使的語言,甚至感覺自己和祂也許根本是同一生命的不同形態,十分奇妙。

倫斯摸了摸手臂,沒有傷痕,令他驚奇的是衣服居然還在,沒有燒毀,周遭都燒焦了,衣服居然倖免,連小藥鏟、彈弓、彈丸袋等等物品也都還在,毫髮無損。

倫斯對自己搖搖頭,知道有些事沒辦法用常理解釋,就像那些來自天使的記憶倫斯有些迷茫,絕大部分記憶內容他都已經遺忘,只有些許碎片殘存。

他發了一會兒呆,回過神來,看見燒焦的屍虎,打了一個寒顫,趕緊邁開步伐,只想快點回家。

……

「那是什麼?」荷莉指著樹林裡沖天而起的白色光焰,滿臉好奇。

「恐怕是魔法。」平克觀察了一會兒,神色凝重,道:「我看咱們先別進去,說不定有聯合王國的餘孽躲在裡面,我在這裡看著,你趕緊回去通報。」

荷莉想了想,道:「好,那你自己小心。」

「沒問題。」平克勾起嘴角,俏皮的眨了下左眼:「沒娶妳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荷莉紅了臉,跺腳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要佔人家便宜!

平克呵呵笑著,連聲道歉,好不容易目送荷莉離去,立即收斂笑容,往光焰所在之處走去。

他神色急切,渾沒有剛才的從容,撥開草葉,不斷往前張望。

「有聯合王國的朋友在那裡嗎? 我沒有惡意! 可以出來大家聊聊嗎?」平克清了清喉嚨,高舉雙手,再次喊道:「這只有我一個人,沒有武器! 只是談一談而已,可以嗎?

草木沙沙作響,平克屏氣凝神,卻見樹林匆匆走出一個神色不安的老人來,頻頻回頭,道:「小伙子,你剛才說什麼? 聯合王國? 該不是來抓人當兵的吧? 不行,我得趕快走了,要不然又被部隊帶走,那可受不了!

平克詫異的望著老人,覺得對方怎麼看都像個土味十足的農夫,又看了看老人身後有灼燒痕跡的森林,驚訝道:「你那是你弄的?

老人一愣,回頭一看,恍然大悟,打了個哆嗦,連連否認:「不是、不是我! 原本就那樣了,我不知道!」轉身就想走。

平克没有相信對方拙劣的謊言,攔住他,道:「你就是倫斯·德林? 你懂魔法? 是聯合王國的人教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懂什麼魔法,別亂說! 你、你是誰?

「我叫平克,是永恒教會的傳教士,」平克心中焦慮,生怕剛才想私下找王國的人談話的事傳出去,眼珠一轉,有了主意,立即擺出懷疑的表情:「你其實是聯合王國的間諜吧? 一般農民那裡會用魔法? 不,别急著否認,到底是不是,交给大人們就知道了,大人們有的是辦法讓你招供,聽說過切手指沒? 要不然就是戳眼睛,對付帝國的敵人就是要毫不留情!

倫斯嚇得六神無主,哀求道:「別啊! 我跟聯合王國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行行好放我一馬吧! 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求求你了大爺!

「我這個人心很軟,其實很好說話的,既然你說你和王國的人無關,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先別急著謝,」平克装著满不在乎,強調道:「咱們就當是在前邊見著面,一起過來察看,什麼人也没見著,你没聽見我說話,我也没看見你走出來,怎麼樣?

倫斯絕處逢生,高興不已,連忙賭咒發誓,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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