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月升月落3




  早晨,開封府花廳。

  「林大人,有勞了。」黑臉的開封府尹朝一名身材微胖的刑部官員拱手。

  「不敢,這是下官份內的事。」刑部官員林同回禮,微笑道:「開封府忙碌,天下皆知。此番難得聖上給假,包大人不知有何計畫?

  「計畫是談不上,只是想回家省親罷了。」包拯笑道,手一擺:「請坐。」

  「包大人請。」兩人入座,僕人端上熱茶。林同端起茶碗,用杯蓋撥了撥茶葉,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林大人何故興嘆?」開封府尹奇道,轉念一想,又問:「莫不是想家了?

  「讓大人見笑,正是。」刑部官員勉強笑了笑:「本來中秋輪值,乃是年前排定,倒也沒什麼。不過近日聽聞家鄉有事,實在難以釋懷。」

  「哦?」包拯觀他神色,似乎十分擔憂。正色問道:「敢問貴鄉何處?

  「雍寧府,宣城。」

  黑臉的開封府尹明白過來:「可是那李家村附近?

  「正是。」林同皺起眉頭:「包大人,家鄉那裡一向安樂,從沒有鬧過疫病。李家村卻於月前染上瘟疫,而且村民全體不治,情況十分詭異。」

  「不錯,本府也看過此事文書。」包拯撫著鬍鬚,沉吟道:「既無澇旱,又無戰禍,突然暴發疫情,的確出人意料。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可有控制住?

  「倒是還好,沒有蔓延。」刑部官員思索道:「不過,卻不是因為處置得當,而是疫情自己停的。」

  「此話怎講?」黑臉的開封府尹追問。

  「除了染病而死的村民,再沒有人感染同樣疾病。」林同表情迷惑地解釋道:「說也奇怪,無論處理屍首的差役、驗屍的仵作、死者的親戚還是近期內與李家村有過來往的人,全都沒有感染跡象。當地衙門曾經請大夫給他們檢查,說是都很健康。」

  「哦?」包拯若有所思,慢慢地道:「果真令人費解啊

  「實不相瞞,下官曾派人前往調查」林同正要詳加說明,外面突然傳來幾聲暴喝。

  「什麼人? 站住!

  「有刺客!

  「快來人啊! 刺客進府了!

  「刺你個頭! 連白爺爺都不認識!」一個囂張的聲音罵道。白影一閃,花廳前晃過,只聽「咦?」的一聲,白影又轉了回來。

  刑部官員只覺眼前一花,廳內已多了個人。一名白衣青年,衣飾奢華,似乎非富即貴,容貌俊美,卻頗有幾分驕矜狂傲。見此人無禮,林同起身喝斥道:「你是何人? 為何私闖開封府?

  白衣青年聞言,轉頭瞄他一眼,發覺是個官員,隨口答道:「我是陷空島的錦毛鼠白玉堂。」

  語畢,逕自朝開封府尹一抱拳:「包大人,原來你還沒走。貓兒呢?

  包拯正要開口,花廳外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四名校尉提著亮晃晃的鋼刀破門而入,待看清來人,皆是皺起眉頭,舉著的刀卻也垂下了。

  「白義士,何不讓人通報一聲? 這般亂闖,成何體統!」包拯責備道。

  「是,下次會注意。」白衣青年滿口答應,仍舊問:「貓兒上那去了?

  包拯拿他沒辦法,只得道:「展護衛一早出門,可能巡街去了。」

  「不對。」白玉堂很有把握的搖頭:「我沿著巡街路線過來,沒見到他。」

  「那也許去辦什麼私事了吧?」公孫策猜測道。

  白衣青年偏著頭,似乎在想展昭去了何處。包拯搖搖頭,轉身賠禮道: 「林大人,讓你受驚了。」

  「不要緊,下官早就聽說白義士和展護衛交情非比尋常,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刑部官員笑答。

  聽了這話,開封府諸人眼皮一跳。

  果然,白玉堂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叫道:「誰跟那隻貓有交情,我還等著和他決鬥呢!

  包拯無奈地與師爺對視一眼,後者安撫道:「白義士,你找展護衛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聽說開封府放假十天。」白衣青年稍稍平靜下來:「以那呆貓的個性,常州老家沒人,八成不會回去。我想找他上陷空島,反正島上正缺練劍沙包。」

  完全沒注意公孫策在旁搖手,張龍心直口快地道:「白玉堂,原來你也想邀展大人回家過中秋。」

  「誰想邀他了!」白玉堂幾乎是立即反駁,叫道:「要不是島上缺少練劍對手,我才不會找那隻貓湊數……? ”也想是什麼意思?

  「我們四個,」張龍用手指指幾位兄弟:「公孫先生,還有大人。」

  」白衣青年挑眉:「想不到臭貓還挺熱門那他跟誰回去?

  「誰都不跟,我們留下來過了中秋再走。」公孫策笑著回答。

  「哦? 大人要留過夜?」刑部官員在旁聽了,關切道:「開封府的廚娘好像下午要走,是否需要從刑部那裡調人來置辦晚宴?

  包拯微微一笑,道:「不必,府內已有人答應承辦。」

  「大人,」師爺若有所思地道:「學生可能知道展護衛去那了。」

  見眾人皆盯著他,公孫策有些猶豫地道:「展護衛他會不會去菜市場了?

  怎麼?」白玉堂奇道:「菜市場發生命案了?

  「白義士有所不知。」包拯笑著解釋道:「展護衛準備在今晚露兩手呢。」

  「大人的意思是說,」師爺見白衣青年一頭霧水的樣子,好心補充道:「展護衛就是今晚的主廚。」

  ……」白玉堂瞪著公孫策:你再說一遍?

  公孫策和包拯對視一眼,前者只得道:「我是說,展護衛他

  別說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浮現在白衣青年俊美的臉上,他隨即笑的前俯後仰:「哈哈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馬漢忍不住怒道:「你想吃還吃不到呢!

  「誰想吃啊?」白玉堂持續狂笑:中秋貓食,人吃了會壞肚子哈哈哈哈哈

  「咳嗯。」被忽略許久的林同突然清了清喉嚨,道:「白義士,你說這話,只怕會後悔喔。」

  包拯有些不滿地瞪著白衣青年,捻鬚道:「林大人的意思是…?

  「不知包大人可曾聽說,江南有個七日樓”?」刑部官員見包拯仍舊一臉茫然,詳細解釋道:「此處為一餐館,名為七日乃因每七天才做一次買賣,若非預先訂位,雖黃金百兩亦不開門。廚師與店主乃是同一人,百姓都管他叫七老,今年已高齡八十,當今聖上的御廚裡頭,有三位是他的弟子。」

  林同喝了口茶,續道:「聽說七老雖然弟子眾多,卻沒有誰得以承他衣缽。唯一得他傾囊相授之人,卻不是他的弟子,而是忘年之交。此人天資聰穎,品性純正,很得七老喜愛,只可惜另有抱負,不願朝此道發展說到這裡,包大人可猜得此人是誰?

  難道?」開封府眾人面有異色,交雜著猜疑和驚喜。白玉堂則在一旁怔怔地不出聲。

  「難道是展大人?」趙虎喃喃地道:「可是可是他不是說只在廚房打過零工嗎?

  「正是展護衛。」刑部官員表情頗有幾分哭笑不得:「打零工?

  「林大人何以知道得如此清楚?」包拯奇怪地問。


  「宮中劉御廚乃我表兄,是七老的記名弟子。下官曾偶然聽他說起,」林同啼笑皆非地道:「當年展護衛在七日樓打零工當主廚的時候,他還只能打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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