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在這裡。」洛爾奇帶他們到聖彼德教堂門口出來一點的位置:「那時候天上烏雲密佈，雨下不停，感覺非常壓抑。」
「有感覺到異乎尋常的靈氣嗎?」火蓮問。
「我們不叫”靈氣”，我們叫”魔法能量”，」洛爾奇陰沉著臉，道:「是的，有非常強大的魔法能量。」
齊少卿冷冷道:「感覺怎麼樣?」
「什麼?」
「魔法能量帶來怎麼樣的感覺?」火蓮補充道:「溫熱? 冰冷? 刺痛?」
洛爾奇皺眉回想了一下，道:「確實有點刺…有些灼熱，又冷又熱的奇怪感覺，為什麼問?」他發現齊少卿和火蓮交換了一個眼神。
「趙軒靈氣給人的感覺很溫，」齊少卿道:「就像深山早晨的霧氣那樣清爽。」
「這也不代表什麼，」洛爾奇仍然陰著臉:「世界上能夠造成那種破壞的，除了你們的龍還有別人嗎?」
齊少卿冷冷道:「你是個驅魔師，應該知道世界上奇異生物很多，白龍確實非常強大，但他不是唯一一個。」洛爾奇撇撇嘴。
火蓮繞著圓形廣場轉了一圈:「好了，我差不多看完了。齊少卿，你還有什麼要看的嗎?」
「沒有。」齊少卿摸了一把石磚，嗅了嗅，拍掉灰塵。
火蓮點頭道:「嗯，接下來帶我們去騎士團總部吧!」
……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主教大人要跟他們合作?」洛爾奇將兩人送到馬爾他騎士總部之後，接到遠在撒哈拉沙漠的特戰隊長電話，忍不住抱怨:「讓一個狼妖堂而皇之的走在梵諦岡土地上，簡直就是褻瀆!」
「忍耐一下，洛爾奇，」特戰隊長道:「一切都是為了聖座的安危。」
「我明白，可是…」
「往好的方向想，至少現在我們的部隊牢牢扼守在狩魔聯盟總部外，他們最主要的兩名成員又隨時在監控之下，一旦調查結果證實，我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們逮捕。到時候，無論白龍再強也自顧不暇。」
「…你確定獵魔者部隊可以應付白龍這樣的敵人? 從聖彼德廣場的慘況看來，我們在他面前幾乎毫無還手的餘地。」
「這次不同，洛爾奇，這次我們有備而來。」特戰隊長笑道:「再怎麼說，屠龍是教會騎士畢生的夢想。」
「那就好! 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宰了它!」洛爾奇看看走廊另一頭與馬爾他騎士交談的兩名狩魔聯盟成員，壓低聲音:「不說了，他們來了。」
火蓮正好過來，道:「今天晚上我們在這裡過夜，騎士團已經替我們準備了房間。」
「這樣的話，我先回驅魔師總部。」洛爾奇心裡因為能夠離開而高興，遞上紙條:「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不用了，洛爾奇先生。」火蓮平靜:「我已經知道你的號碼…還有你手機裡的所有通訊紀錄。」洛爾奇臉色微變。
火蓮經過他面前，淡淡丟下一句話:「請通知你那些屠龍騎士，離趙軒遠一點。我們是盟友不是嗎?」
……
「火蓮顧問! 真高興見到你!」馬爾他騎士長一走出來，就給火蓮一個大大的擁抱。
火蓮拍拍對方的背，笑的開懷:「巴里! 好久不見，你都升上騎士長了呀!」
巴里微笑:「承您的福，今年初才升上這個職位。」他又搖頭道:「唉! 只是一升 上來就遇到教皇綁架的大案子…在聖彼德廣場我失去一名騎士，芬恩．泰羅可，他的妻兒今天會到停屍間指認。說真的，我寧願她們不要來。如果是我分成三截，我寧願家人不要看…」
齊少卿問道:「現在教會對外封鎖消息，並且用替身假扮教皇，對嗎?」
巴里坦白道:「是。現任教皇是一個活躍的人，各地有紛爭或苦難往往求助於他，光是敘利亞的難民談判延期，就會導致十幾萬人流落街頭，所以我們不敢洩露任何消息。」
齊少卿思索:「嗯，那麼記者究竟是從那裡得到資訊?」
「記者?」巴里不解，火蓮大致解說了方才在聖彼德廣場的見聞，騎士長遲疑道:「…會不會是你們弄錯了? 教會的保密系統十分嚴密，我不認為消息能夠外洩。」
火蓮道:「抱歉，巴里，我讀取到的手機簡訊，裡面不只一次出現”教皇失蹤”的字眼。」
巴里眉頭皺得死緊:「火蓮顧問，你確定?」
「是的。」
巴里憂心道:「這麼說，是教會內部有人洩密了…但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教廷的少數幾名樞機主教，就只有驅魔師和騎士團的成員…」
齊少卿冷道:「樞機主教也不是鐵板一塊，總有人能夠從教皇的失蹤或退位得益…」
「不!」巴里斷然道:「那幾位大人我都認識，他們負責教廷驅魔事務大半輩子了，都是極為可靠的人，所以只剩驅魔師和騎士了…唔，好吧! 這事交給我，晚點我會調查。在那之前，請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騎士團很榮幸能招待兩位。」
……
來到客房，行李已經先送到了。齊少卿環視周遭，發現除了客廳和陽台，還有廚房和兩間浴室，布置典雅，設備齊全。他總結道:「教會果然很有錢。」
火蓮瞅了他一眼，從行李中拿出電腦:「梵諦岡每年收到來自世界各地的捐款，除了公益之外，也用來支持獵魔者團體和撫卹遺族。像這樣的客房整個騎士團只有一間，代表他們對我們的重視，不能說是奢侈浪費。」
齊少卿道:「當然，一切都有正當理由。」
火蓮發出不滿的鼻音，責備似的看他一眼，才道:「教會的調查報告十分詳細，但並沒有太多有用訊息。能夠一舉擊敗教皇護衛人員的一定是大妖怪或特殊怪物，根據我在現場採集到的跡證，爪牙痕跡、破壞角度顯示對方只有一個。所以，什麼生物有這本事呢…?」
「試試”蜥蝪”的類別。」齊少卿道。
「蜥蝪?」
「我在廣場的沙土中，聞到殘存的蜥蝪味，」齊少卿道:「記得洛爾奇說的話嗎? 他說有種刺刺的魔法能量，如果不是陰氣或魔氣，多半是黑暗魔法。」
火蓮思索:「陰氣來自魂體，魔氣來自惡魔，聖彼德廣場是受祝福的聖地，應該不可能。會用黑暗魔法的蜥蝪類魔法生物不少，棲息在歐洲的很多。可是牠抓教皇有什麼用?」
「很難講，」齊少卿沉思:「趙軒最近都在沉睡，但現場竟然會有龍鱗? 如果龍鱗是偽造，那可真是專家的作品…如果不是偽造的，我不記得趙軒什麼時候掉過鱗片，所以那東西到底是從那裡來?」
火蓮挑眉:「或許，世界上有另一條龍?」
「不，」齊少卿道:「趙軒說沒有，這種事他比誰都清楚。」
「嗯。」火蓮繼續搜索資料。
齊少卿想了一下，拿起外套，道:「我再去把龍鱗借來看看，那東西絕對是關鍵。」
火蓮道:「好。記得保持聯絡，還有…」
齊少卿舉手，無奈道:「…還有不要和驅魔師起衝突，不要批評教會。對吧?」
火蓮微微一笑，眨眨眼睛道:「知道就好。教會就像我的老家，不好好相處我會生氣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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