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月升月落28
某地，茶樓。
略嫌簡陋的茶樓裏，坐了滿滿的人，口音各異，打扮亦不相同。店小二跑上跑下，忙著回應客人，掌櫃站在臺子後，笑容滿面，迎來送去，不亦樂乎。
樓上東首靠窗，坐著一名綠衣女子，身邊放著長劍，看似悠閒地喝茶，垂在身旁的手卻沒離過劍柄。不時暗自掃視四周，目光亦透出不安與焦慮。
當她看見穿著深藍色長衫、束著雪白腰帶的英俊青年走上樓時，面容一松，難以掩飾的笑意迅速在臉上擴散，緊張神色轉為喜悅，鬆開握劍的手，朝他揮了揮。
氣度出眾的藍衫青年看見，以一種文雅卻又充滿勁道的優雅動作走來，一撩衣袍，在桌旁坐下，黑色寶劍橫放桌上。
菊兒連忙翻開一個倒置的茶杯，斟滿，遞給他:「來，先喝杯茶。」
「謝謝。」展昭伸手接過，似乎真有些渴了。
在他喝茶的時候，菊兒希冀地問:「怎麼樣? 你的朋友，能幫我們嗎?」
展昭放下茶杯，道:「今晚子時，在垂楊村碼頭。有他們接應，繞過濁水關不是問題。」
「太好了，」菊兒興奮笑道:「騰蛟溪湍急險惡，不興船舶，血月會大概作夢也想不到我們會從那裏繞過!」
「不錯。」展昭微笑，摸出一枝袖箭和一塊鐵令牌，叮囑:「在碧水嶺下船後，順著大道走，有家”遠福客棧”，客棧老闆與我熟識，你只需給他看這袖箭，他就會派人護送你。」
菊兒一愣:「你不跟我一起走?」
展昭搖頭，細細說明:「入城之後，你持開封府令牌，請守城武將幫忙。記得保持低調，太多人只會引起注意，遼國王爺此刻還在城裏，但他們絕想不到你在那裏。只要避開大道，抵達開封府就安全了。」
菊兒焦急:「這裏越來越危險，為什麼不一起回去?」
「行騰蛟溪的船是特製的，除去船夫，只能載一個人。」展昭見菊兒瞪大眼睛，神情震驚，淡笑道:「濁水關總不會永遠關著，你帶解藥單先行一步，我晚幾天到。」
「能不能讓船夫回頭接你?」菊兒想起騰蛟溪的險峻，大概很難逆流而上，急忙思索，又道:「不然、不然等你向濁水關守將證實身份，我們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
「濁水守將既奉旨閉關，除了虎苻軍文，其他一律不加理會。沒有御賜金牌，只怕他們就算知道我是誰，也會拒絕開門。」展昭冷靜分析道:「瘟神花一事相當離奇，莫說手邊沒有鐵證，就算守將願意相信，從濁水關趕到開封，不眠不休也要兩日，路上亦難保不受阻攔。你從騰蛟溪走，順利的話，明天晚上就能到城門。既隱密，也迅速得多。」
「我…」菊兒遲疑，想起現在雖暫時擺脫血月會的跟蹤，但敵方好手不斷聚集，危險與日俱增，咬牙道:「還是你去吧! 我留下。」
展昭笑了一下，道:「姑娘好意，展某心領。不過不必擔心，僅憑一個小小的血月會，還奈何不了我。」
……
山間小道。
峭壁直如刀削，細沙碎石不時崩落，山風嗚嗚地吹。白玉堂一手卡住岩縫，懸於萬仞之上，衣袍亂舞，彷彿一隻羽毛零落的大鳥。
他抹去臉上沙塵，瞇眼往上看，一個縱躍，飛身回到從山壁橫空伸出的棧道。
山崩時，白玉堂避無可避，險些被土石埋沒。之後，雖土壤鬆動，石塊滾落，十分危險，他憑著一身輕功，還是重上山巔小道。
白玉堂喜色剛起，卻幾乎立即變得蒼白。
他現在站在靠近宣城縣的一端，從此處到宣城縣，棧道尚稱完好。往前，往開封的木樑，七零八落。許多橫木脫了榫，在山風中搖搖欲墜，間或相隔三、五丈，六、七丈不等，前方拐彎之後，再不得見。
或許轉彎後，再無完好木樑可供立足。
白玉堂朝半毀懸空的棧道張望，又往差點摔下的深淵看了一眼，面容凝重。抬首發覺太陽即將西沉，神色遂轉決然。
山巔淡霧如紗，裹著群峰，緩緩飄移。只見白衣青年，迅速在空中滑過。或輕點斷樑，或足踏裂石，靈猿也攀不了的山岩，飛鳥也過不了的隘口，他以幾近極限的速度，一掠而過。
看都不看身後那條通往宣城縣、四平八穩的路。
訂閱：
張貼留言 (Atom)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