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衝過走道,進入監控中心,只見不同監視螢幕上,五架直昇機同時降落,包圍在總部結界之外。全副武裝的士兵拉繩索跳下來,來勢不善。
火蓮用異能連上電腦,截取士兵畫面,放大臂章,過濾雜訊,確認圖形。
「交叉的天堂鑰匙,梵諦岡的獵魔者部隊?」齊少卿冷笑一聲,瞳仁開始亮起紅光:「準備啟動自動防衛系統。霜靈劍你留在這,火蓮,我們去“歡迎”客人。」
火蓮急忙阻止:「等一下,這不可能! 羅馬教會沒有和我們斷交,怎麼會突然攻擊? 讓我先聯絡看看!」
話剛說完,螢幕上已經出現對方的通訊請求,他們互看一眼,將它接通。
只見一個黑人樞機主教出現在螢幕上,神色憂愁; 火蓮發出小小的噫聲,她認識這個人。
「我是樞機主教達爾馬.馮.恩羅。」黑人主教道:「看在上帝的份上,請盡快釋放人質! 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
火蓮疑慮重重的啟用攝影鏡頭,回應:「主教閣下,我是火蓮。」
「火蓮! 親愛的孩子!」達爾馬看見她像是鬆了一口氣,懇切道:「真高興見到你! 我知道最近狩魔聯盟過得不太好,但是拜託! 不要傷害教皇!」
「什麼?」火蓮一頭霧水:「教皇? 您到底在講什麼,我完全不明白。」
樞機主教似乎有些詫異,遲疑道:「…孩子,我一直知道你心中有上帝的恩慈,請不要嘲弄我們…」
「我沒有嘲弄您! 上帝為證!」火蓮強調,與齊少卿互看一眼:「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樞機主教身後的驅魔師陰沉開口:「教皇被綁架了,你們不要裝傻!」
「什------你認為是我們綁架他?」火蓮屏息,齊少卿也跟著皺起眉頭:「到底怎麼回事?」
達爾馬主教有些猶豫; 旁邊陪同的獵魔者隊長卻忍無可忍,怒道:「少在那裡演戲! 教會不想與狩魔聯盟交戰,但也不害怕戰鬥! 你們敢碰教皇一根手指頭看看! 我們決不罷休!」
「請等一等!」火蓮立即道:「我們沒有綁架教皇! 主教閣下,甚至在您出現之前,聯盟根本對整件事情一無所知! 您素來知道我的為人,我無論如何不會對您說謊。」
達爾馬緩緩道:「…是的,孩子,我相信你,但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狩魔聯盟的徽章和龍鱗,你要怎麼解釋?」
火蓮奇道:「龍鱗? 您確定?」齊少卿眉頭皺得更緊了。
「白色,硬度超過鑽石,防火防水,跟你們那位大人一樣…」達爾馬關掉麥克風和旁邊的驅魔師與獵魔者隊長討論,從神情上看,另兩人似乎極力反對著什麼,最後主教重新打開麥克風,道:「…我可以拿給你看,如果你讓我們進去的話。」
齊少卿斷然道:「不行!」
「…請等一下。」火蓮調成靜音狀態。
她還未開口,齊少卿就再次強調:「不行! 我不相信他! 總部的防護陣法大半在外面,讓他們進來會極大削弱我們的防衛!」
「我明白,」火蓮道:「我也不是要放他們所有人進來。樞機主教達爾馬是我的朋友和導師,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我曾經在他和教會的保護下住在梵諦岡一段時間,我們可以信任他。」
「…」齊少卿皺眉不語。
火蓮勸道:「綁架教皇的罪名非常嚴重,全球天主教徒超過十億,傑出的獵魔者多不勝數,一個不好,都會極大的影響整個獵魔界。更何況,我們現在是被指控的一方。我們和教會,總有一邊要先開始信任對方。」
「 “信任”是一件危險的事,」齊少卿抿著唇,勉強道:「…我最多同意三人進來,不帶武器,而且接受全程監控。」
「同意。」火蓮轉向螢幕,重新打開麥克風,溫和道:「主教閣下,您可以帶兩位護衛,放下武器進來。您在聯盟安全無虞,請相信我。」
「謝謝你,孩子,我期待和你見面。」達爾馬平和道。站在他旁邊的獵魔者隊長忿忿不平,驅魔師也是一臉疑慮,叫喊:「主教大人,我反對兩手空空的進去! 裡面可能會有埋伏…」
對方掛斷了。火蓮轉頭笑道:「瞧! 你不是唯一一個反對的,他們害怕我們就和我們害怕他們一樣。」
齊少卿陰沉道:「反正我不喜歡教會,虛偽的神父沒幾個好東西。」
火蓮耐著性子道:「齊少卿,我有很多教會朋友,事實上,他們人還滿好的…」
齊少卿哼了一聲,厭惡道:「有多少教士利用權力斂財騙色? 一面用那種虛華不實的言語欺騙民眾,一面胡作非為,怎麼看都是偽君子。」
「並不全是這樣…」火蓮有一點生氣,頓了一下,道:「或許從小成長的背景,影響了你的判斷。」
齊少卿一僵,想要反駁,張口卻又閉上,最後轉身走開。
「等等!」火蓮後悔失言,追上去,萬分歉疚道:「對不起,我不該…」
「不,」齊少卿陰沉道:「你說得對,我的思考方式更接近魔門,他們對我的影響仍在…你是天主教徒,教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收容了你,我不該隨便批評他們…」他頓了一下,生硬道:「…對不起。」
「我也不對。」火蓮誠心道:「真的很抱歉。」
「…走吧。」齊少卿冷靜的往外走,這時候,他的眼睛已經完全恢復原本的純黑:「我們得去迎接你的導師。」
大門滑開,只見茫茫沙漠中,站著一批嚴密戒備的士兵; 有三人穿過結界,往這走來; 最前面的是達爾馬樞機主教,旁邊是高壯的獵魔者隊長,最後是方才視訊中的驅魔師。
火蓮迎了上去,齊少卿和霜靈劍在她左右; 雙方接近的時候,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彼此打量。霜靈劍背上的長劍微微跳出劍鞘,嗡嗡作響; 驅魔師則死盯著齊少卿,有意無意的將手放在腰間的銀製十字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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