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布魯斯! 醒一醒!」
布魯斯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氣，一瞬間弄不清楚身在何處，渾身緊繃。
「只是一場惡夢，沒事了。」月光下，超人的眼睛微微發亮，看起來幾乎和他一樣緊繃，站在床邊:「我聽見你在喊叫…你還好嗎?」
「我很好。」布魯斯定了定神，調節呼吸，見超人身上的睡衣歪歪斜斜，帶子也沒綁，顯然是匆忙趕來; 揉著眉心，咕噥道:「抱歉吵醒你。」
超人見他起身下床，道:「你要去那?」
「去蝙蝠洞，我還有些工作要做。」
「可現在是半夜。」
「我常在半夜工作。」
「布魯斯，」超人將一隻溫暖的手放在他的肩上，黑暗騎士不得不停下動作:「你應該再睡一會兒。」
布魯斯側身，擺脫那隻手和超人的溫度:「去休息吧，克拉克。」
「…我也做了惡夢，」超人不知想到什麼，訥訥的收手，道:「可以一起下去嗎?」
「隨便你。」布魯斯在夜風吹起窗簾時轉身往下走，有克拉克在身邊，彷彿就連秋風也有了溫度。
…太久沒睡神智不清了，蝙蝠俠揉揉太陽穴。
…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
……
其實最先被嚇醒的是超人。
聽見布魯斯的喊叫，超人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彈起來，第一時間差點打穿客房牆壁。
要不是透視及時，看清沒有危險，韋恩莊園今晚會被打穿的絕對不止是一面牆。
超人心中慚愧。
確實，還未完全清醒的那一瞬間，他起了殺人的念頭; 誰要是在布魯斯房裡，那人可能會被當作疑犯，先被熱視線烤熟。
在這個微涼的夜，死亡一樣寂靜的深秋，好不容易找回的，一點點平凡的幸福，不容任何人奪走。
「克拉克?」布魯斯似乎有所察覺。
「…對不起，布魯斯…讓我抱一下好嗎?」超人將臉埋在黑暗騎士的肩膀，閉上眼睛:「…一下就好。」
……
布魯斯不很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克拉克將他抱在懷裡，將頭埋在他的肩上，屬於太陽的溫暖圍繞著自己。
也許是才做了惡夢的關係，頭腦還不清醒; 亦或秋夜的寒冷使得自己對溫暖份外眷戀，竟捨不得推開。
布魯斯其實頗累，一邊撫摸他，說話帶著濃濃睡意:「…你怎麼這麼緊繃?」
「我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超人在溫柔的撫摸下逐漸放鬆。
布魯斯皺起眉頭，稍稍拉開距離，看著他道:「你不會失去我，只要你還願意，我會一直在這。」
超人微笑嘆息。
布魯斯打呵欠，不知為何，感覺特別放鬆。或許是超人貼近的體溫，或許是結實的寬肩，就像一個特大號的溫熱抱枕，靠著很舒服。
此時此刻，不想問原因，不想推結果。
「…我們還是回去睡吧。」黑暗騎士又打了一個呵欠，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好。」超人抱著他，飄回到床上，輕輕把人放下，被子蓋好。自己拉來椅子，決心在旁邊待一晚。
「…克拉克，你在幹嘛?」布魯斯眼睛快睜不開，咕噥埋怨:「過來這裡。」
超人驚訝的眨眨眼，但半睡不醒的布魯斯顯然不容拒絕，霸道的把他扯上床，拋過被子蓋好。
超人任憑擺佈，詫異又好笑。
明天蝙蝠俠肯定會生氣，但…
超人張開手將他圈在懷裡，布魯斯因為溫暖，滿足的哼哼，蹭了蹭。
今晚就這樣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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