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先起床了。
超人翻身，將手滑過旁邊空著的床位，那裡皺起的被單彷彿還帶有餘溫，令人回想起昨晚布魯斯靠在身旁踏實的感覺。
很安心。
超人挪過去，將臉埋在枕頭好一會兒，布魯斯的氣味，布魯斯的床。
他好不容易爬起來，抓抓紛亂的頭髮，去浴室梳洗。阿爾弗列德已經貼心的增加了一份牙刷毛巾和漱口杯------上面還印著超人的 “S”------就放在布魯斯的盥洗用具旁邊。神秘的韋恩管家永遠未卜先知，超人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總不會每個莊園房間都有一份備用的超人用品吧?
下樓，只見布魯斯坐在長餐桌靠窗的一頭看報紙，抬眼看見他，淡道:「早。」
「早。」超人拿起自己的餐盤，越過遙遠的長餐桌，在他旁邊坐下。
布魯斯放下報紙，銳利的藍眼睛在陽光下閃亮，警惕道:「你在做什麼?」
「你不覺得那裡太遠了嗎?」超人道:「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神智不清，」布魯斯打斷道:「連續三天在R星徹夜工作之後，當地的科學家警告我，他們的大氣層成份會削弱思考力; 我本以為回家睡一覺就好，沒想到吵醒了你。如果說了或做了什麼對你造成困擾，我道歉，希望你不介意。」
超人平靜道:「事實上我很介意，它讓我弄清楚一件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什麼事情?」布魯斯重新拿起報紙，看起來滿不在乎，超人卻發現他有些緊繃，像拿著盾牌一樣舉著那些薄薄的紙張，準備迎戰。
「布魯斯，」超人輕輕按下報紙，迫使他看向自己:「對不起，戰爭中我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 包括你來監獄看我那幾次，我說大都會爆炸和露易絲的死都是你的錯，那些都是鬼話。你和那些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知道，對吧?」
「當然。」布魯斯表情冷靜，卻有些僵硬:「你一直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不，我一直想知道，經歷這麼多事情以後，你還願不願意接納我。」超人雙手合著布魯斯的手掌，拿起來，細細親吻:「昨晚你願意在我身邊熟睡，你無法想像我心中有多麼感激。」
布魯斯一怔，瞪著他:「你說…什麼?」
超人正色道:「我說我喜歡你，布魯斯，我愛你。」
布魯斯猛然抽手，在餐桌旁邊來回踱步，用一種研究地球爆炸的嚴重語氣道:「你…喜歡我?」
「對。」超人肯定道。
「可是…我以為…」布魯斯突然停下腳步，忽然沉下臉，冷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克拉克，能夠答應你的我一定答應你，不用這樣。」
超人也站起來，走向布魯斯，宣佈:「我是超人，而我從不說謊。」他張開雙臂，將黑暗騎士擁進懷裡，閉上眼睛:「只要能像這樣跟你在一起，我就很滿足。先前一直怕你不要我，但昨晚，你願意留我在身邊。」蝙蝠俠的心跳似乎正在加快。
「…」布魯斯推開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蝙蝠俠用威脅的語氣粗聲命令道:「待在這別動。」轉身走出用餐室。
超人聽話留下，打開透視，看見他走到二樓陽臺，抽煙。
此時，阿爾弗列德端著早餐進來，道:「早安，凱爾先生。布魯斯少爺去那了? 他還沒吃早餐呢。」
「他在二樓陽台。」超人想了一下，道:「阿爾弗列德，布魯斯戒煙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您說的沒錯。他又開始抽了嗎?」
「我猜我嚇到他了。」
「啊。」老管家道:「那肯定是因為很重要的事。」
「確實很重要，」超人道:「我…希望他能接受。」
「此時此刻，讓他把事情想清楚也不錯。」阿爾弗列德道:「我能請問您們談了什麼事情嗎?」
「阿爾弗列德，」超人慎重道:「我愛布魯斯。你覺得怎樣?」
「就我個人而言，我很高興。只要你能夠珍惜他、保護他。」
「我發誓我會。」
「那麼，凱爾先生，」阿爾弗列德道:「我希望您不要忘記自己的誓言。布魯斯少爺十分堅強，但並非不會受傷; 在先前的戰爭中，他所受的傷害幾乎害死他。」
超人暗中握緊拳頭，低聲道:「…我知道，那再也不會發生了。」
「非常好。」老管家輕快道:「那麼，肯特少爺，您早上想來點蜂蜜檸檬汁嗎?」
(完)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